"如若夫人在南京安定下来,不妨考虑开设一家分店。南京作为六朝古都,文化底蕴深厚,市场潜力巨大。我可以提供初期的资金和人手支持,夫人只需负责经营和设计即可。如此一来,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秀艺坊的名声也能在江南更广泛地传播。"周玲珑在信中这样写道。
沈若兰反复读着这段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周玲珑的这个提议,给了她在南京重新开始的希望和方向。但她也明白,这一切还需要与程远山商量。毕竟,来到南京后,她的处境已经不同于在杭州时的独立自主,而是重新回到了程家的庇护之下。
正思索间,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人声,随后是钱叔迎接的声音:"程先生,您回来了!"
沈若兰的心猛地一跳,连忙收起信件,整理了一下衣襟,向院门方向望去。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程远山穿着一身简单的长衫,比起之前在杭州见到时消瘦了些,眼中却多了几分坚毅。
"若兰。"程远山看到沈若兰,脚步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沈若兰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你回来了。"
程远山点点头,向她走来,"路上顺利吗?有没有受惊?"
沈若兰摇摇头,"一切都好,多亏你派人安排得周到。"
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间竟有些无言。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变成了这般生疏,让沈若兰心中五味杂陈。
"爹爹!"沈清韵的欢呼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飞奔向程远山。
程远山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宝贝,爹爹好想你!"
沈清韵搂住父亲的脖子,欢喜地说道:"爹爹,您终于回来了!您看,我每天都戴着您送的玉簪呢!"
程远山疼爱地看着女儿,"宝贝真漂亮,这支玉簪最适合你了。"他轻抚女儿的脸颊,"这几天在南京过得还习惯吗?"
沈清韵连连点头,"很好呀!这里的房子好大,饭菜好吃,钱爷爷和林奶奶对我很好。"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爹爹,您能带我去看看南京的好玩地方吗?钱爷爷说这里有秦淮河、夫子庙和玄武湖,听起来好好玩!"
程远山看了一眼沈若兰,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沈若兰微微点头,"钱叔说您不希望我们外出,所以这几天我们一直待在家里。"
程远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目前的局势有些复杂,暂时还是小心为好。"他看着女儿,温柔地说道,"等爹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带你和娘亲一起去玩,好吗?"
沈清韵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等爹爹。"
程远山疼爱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然后站起身,转向沈若兰,"若兰,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沈若兰点点头,然后对沈清韵说道:"宝贝,你先和林妈妈去玩一会儿,好吗?娘亲和爹爹有些事情要谈。"
安顿好女儿,沈若兰跟随程远山来到书房。这是一间布置得简洁而不失格调的房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一张红木书桌放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小片竹林,清幽雅致。
"坐吧。"程远山示意沈若兰坐下,自己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几天在南京还习惯吗?"
沈若兰点点头,"一切都好,钱叔夫妇照顾得很周到。"
程远山微微一笑,"那就好。"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若兰,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很多,从上海到苏州,再到杭州,现在又来到南京,一路上辛苦了。"
沈若兰摇摇头,"为了清韵的安全,这一切都值得。"
程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我卷入这场政治纷争,你们也不会被迫流亡。"
沈若兰沉默片刻,"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济于事。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该怎么办。"
程远山点点头,admiring地看了沈若兰一眼,"你变了,比以前更加坚强和独立了。"
沈若兰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程远山深吸一口气,"目前的局势很复杂。杨军长在上海的地位受到了动摇,北方和南方的势力正在重新洗牌。我手中有一些关键的证据,可以证明杨军长的双面行为,这些证据对南方政府来说至关重要。"
沈若兰想起了那个装着重要文件的盒子,"你是说,那个盒子里的文件?"
程远山点点头,"正是。那些文件记录了杨军长与南方某些政要的秘密交易,如果公开,将对他的政治生涯造成致命打击。"
沈若兰心中了然,"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追查你,甚至连累到我和清韵?"
程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是的。他知道我掌握了这些证据,就想除之而后快。好在我们提前一步离开了上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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