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是伴娘选礼服的环节。
我的伴娘团阵容强大:黄天怡、苏日娜、庞晓敏、任琼樱,还有覃诗。
一提到礼服,任琼樱立刻来了精神,提议不如自己设计,既有意义又独一无二。
苏日娜想了想,觉得可行,点头同意。
黄天怡的原则向来简单,只要不让她出力,怎么都行。
我也笑着表态无所谓,顺便开了个玩笑:“反正没人希望伴娘比自己漂亮。”
她们几个立刻心有灵犀地一起看向黄天怡,异口同声:“那只要把黄天怡踢出伴娘团就行了。”
我觉得她们说得很有道理。
黄天怡看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危险。我头皮一麻,赶紧找补:“没有黄天怡当伴娘的婚礼是不完整的!”
黄天怡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慵懒地拨了拨头发:“行吧,那我勉强同意,不介意伴娘服丑一点。”
庞晓敏在一旁凉凉地补充:“反正你就算套个麻袋系根绳,照样是个狐狸精样儿。”
这话倒是没人反对。
我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争论,并不发表意见。
看着这群因为婚礼而聚在一起的好友吵吵闹闹,感觉比讨论那些岛屿基建图纸有意思多了。
任琼樱见我一副事不关己、纯看热闹的样子,忍不住表达不满:“萌萌,这可是你的婚礼!我们在这争了半天,你一点意见都不提?”
我乐呵呵地甩锅:“伴娘礼服又不是我穿,只要你们高兴,穿比基尼我都没意见。”
话音刚落,几个靠垫就齐齐朝我飞了过来。她们用暴力向我证明,人有时候真是不能想啥说啥。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一边躲一边求饶。
真是虚伪的成人世界啊,连实话都不让说了。
一通闹腾之后,庞晓敏忽然想起什么,按住大家:“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最初方案?萌萌,你最早打算伴娘礼服怎么弄来着?”
她们这才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光顾着争论自己设计,都把最初方案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告诉她们:“本来是打算和我的主婚纱、婚礼礼服用同一个设计师,请萨伯来设计。”
“萨伯?!”庞晓敏眼睛瞬间瞪圆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是那个……那个传说中的‘公主造梦者’,给好多欧洲王室和奥斯卡影后设计过礼服的萨伯?”
我点头称是:“对,就是他。”
萨伯的设计风格极其梦幻,最擅长用奢华的刺绣、精致的珠片和层层叠叠的薄纱,营造出如梦似幻的童话氛围。
他设计的每一件礼服,都像是从童话故事里直接走出来的。
庞晓敏和覃诗对视一眼,几乎要尖叫出来。
就在几分钟前,她俩还觉得任琼樱的提议非常有意义。
毕竟她们一个考公上岸进了体制,一个准备读研留校,以后基本告别一线设计工作了。
能亲自参与设计自己当伴娘时穿的礼服,也算是圆了一个设计师的梦想。
可是……那可是萨伯啊!
是女孩子梦想中婚纱和礼服的顶级代表!
庞晓敏果断“倒戈”,拉着任琼樱的手,语气充满了挣扎但立场无比坚定:“小樱,你设计的衣服我们以后随时都有机会穿,可是萨伯设计的礼服……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了!”
覃诗也在一旁疯狂点头,眼神里写满了“我想要萨伯设计的裙子”。
现实面前,梦想似乎可以暂时放一放。大家都清楚该怎么选了。
“可是,”苏日娜比较冷静,提出了关键问题,“萨伯那种级别的大师,档期排得那么满,现在临时请他设计五套伴娘礼服,来得及吗?而且费用……”
她看向我,意思很明显,这花费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我摆摆手,示意她放心:“这个老萧去沟通。好像是他帮过萨伯一个很大的忙,具体什么忙我没细问。
总之,萨伯那边已经答应了,不仅负责我的所有礼服,连带伴娘服也一并包了,费用方面我没问,反正和我的婚纱打包在一起算吧。”
对于萧世秋打算花出去的钱,我现在已经学会不去问了。
起初听得心都在滴血,后来已经麻了。
为啥要知道那么多呢?
萧世秋说得对,挣了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吗?
“哇!”
这下连最淡定的苏日娜,和原本想自己设计的任琼樱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能让萨伯出手,还主动打包伴娘服,萧世秋这面子可真够大的。
黄天怡吹了个口哨:“萧老板可以啊!那还等什么?赶紧定下来啊!
省得某位未来的伟大设计师还要绞尽脑汁。”她促狭地朝任琼樱眨眨眼。
任琼樱哭笑不得,作势要打她:“去你的!我能穿上萨伯设计的礼服,自己那点设计理念算什么,随时可以放弃!”
最大的争议解决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既然定了由萨伯设计,接下来的话题就变成了各自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虽然我们都是服装设计系毕业,但如今的发展方向已然不同。
庞晓敏考公上岸,每天跟公文材料打交道,和时尚设计基本没了关系,她只要求“端庄大方,不能太暴露,领导看了不会有意见”。
覃诗在读研,更偏重理论,满口都是“结构感”、“解构主义”、“面料肌理”,听得庞晓敏直摇头,说穿成那样没法参加婚礼。
任琼樱、苏日娜、我和黄天怡合伙开的那个服装设计工作室,听说经营得不错。
不过我和黄天怡基本是甩手掌柜,只出钱出人脉,很少参与具体业务。
工作室的主要都是任琼樱这个女强人在经营,现在已经请了好几个年轻设计师一起奋斗,在A市已经小有名气了。
我每年能分到一笔不少的零花钱,还是让我十分满意的。
黄天怡作为富二代兼西班牙贵族后裔,人生信条就是享受生活,满世界旅游。
她父母对她十分纵容,黄女士甚至还挺认可她的享乐主义。
她成了我们中过得最潇洒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