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洛清昭脸颊一热,捏着嗓子怪叫几声。
“嘟嘟嘟、吱吱吱——喂?喂喂?啻绝?好像信号不好啊!你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啻绝眼底笑意潋滟,从善如流:“嗯,昭昭说是就是。”
“你找我,可是想我了?”
雷劫不眠不休噼里啪啦劈了他快二十天,晋阶的力量将他体内几缕微小的暗伤都给修复了,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啻绝难得有个好心情。
而在此刻,听到洛清昭的声音,心脏更是像被轻轻挠了一下。
啧。
他就知道。
他有魅力。
“那没有。”
“我有事问你。”
“我得了点好东西,是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泥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也搞不清怎么用。你见识广,帮我分析分析?”
“泥巴?”
啻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具体长什么样子?”
“唔.....乍一看是棕黑色,但细看吧,里面又好像掺了点暗赤色。怪得很!水火不侵,灵力灌进去也没反应,偏偏感觉它生机勃勃的,像个活物!”
“最气人的是,我滴了滴血给它,居然给我推出来了!我的血有多宝贝你是知道的!这破玩意儿还敢嫌弃?!”
她这带着点可爱的小抱怨,让啻绝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笑够了,他继续逗弄:“至高界倒是有几句话,或许与你手中嫌弃的泥巴有关。”
“不过,本君为何要告诉你?”
“???”洛清昭偷偷在另一端咬牙切齿,“那你怎么样才能跟我说?”
“我也不知道。”啻绝微笑,“看你能给我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张厚脸皮。你要是不嫌弃,我的厚脸皮给你啊。”
瞎扯的话随口就来。
洛清昭没当回事,毕竟她有的什么宝贝,那死妖孽肯定有更好的。
他富得流油呢。
说这些就是故意气她的。
“罢了,虽然这个不值钱,但对本君来说也算够了。”
两个毒舌的人碰到一起,注定没有彻底的赢家,除非有人先认输。乱扯一通后,听着对面不耐烦的吸气声,啻绝也见好就收。
“息者,生也”
“玄赤相糅,怀袖隐动若活物;掷水则雷裂渊渑,遇洪涛愈奋,须臾山岳横生——其土亘古不灭,故谓息壤。”
“你觉得这句话话……是不是跟手里的土,很像呢?”
洛清昭眼睛倏地瞪圆,连忙捏了捏手里的那个小泥点:“你这个意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息壤?”
啻绝:“是,也不是。”
他也有些疑惑,关于息壤的记载,从来都是整体出现,还未曾听说息壤破碎的情况。
“我之前曾追寻过一块息壤,有巴掌大小,可惜在最后关头让它躲进了一处秘境。不过也不可惜,你知道的,那块息壤,还让我们再次相遇。”
语气缱绻逗弄。
“你这一块,应当是息壤的碎片。昭昭,你倒是好运气。”
“我……运气好吗?”
洛清昭愣在原地,指尖传来泥点子微弱的搏动,像是在呼应着啻绝的话。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泥点子,竟会是传说中能生万物、填海造陆的息壤碎片。
换作平时,啻绝这般一口一个“昭昭”地亲昵狗叫。
洛清昭少不得要回怼几句。
但此刻,惊喜来得太快,让她连计较的心思都没了。
“如果真是息壤碎片,那我岂不是赚翻了。”
倘若啻绝此刻在她跟前,定能瞧见她眼底金灿灿的“钱”字在流转,活像只守着宝藏的小财迷。
不过就算他不在,此刻也能想到她的神情。
“可就算知道它是息壤,我也没法用啊。这玩意儿比顽石还倔,怎么折腾都没反应。你不是一直在找息壤吗?难道也不知道该怎么使唤这东西?”
啻绝脸上的笑意倏地僵住,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
众里寻他千百度,回首仍是空茫路。
千万年来,他一直追寻息壤的踪迹,却始终追不上那滑不溜丢的玩意儿。
它逃,他追。
然后,他追不上。
唯一一次当面撞见,还眼睁睁看着它从眼皮底下溜走。
这倒霉运气连猫狗见了都得绕道走,总共就见过一回影子,又哪能知道息壤的用法?
可这话能跟洛清昭说吗?
自然不能。
为了维护自己在她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啻绝只能硬着头皮接话。
“咳咳。”他抬手掩住唇角轻咳两声。
“息壤性子桀骜不驯,自古以来,从未有生灵能真正驯服它。即便在上古神魔并存的年代,也只听闻它随心所欲四处游走,从不为谁停留。”
洛清昭听着他的话,总觉得语气里藏着些微异样,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
“更何况,你手里的只是碎片,想完全掌控,怕是难如登天。”
刚燃起的兴奋被兜头浇了盆冷水,洛清昭的嘴角垮下来:“那我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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