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对这些事毫无所知,给楚明舟打完电话就回去了。
本身心情还有些郁闷,可一到家就见到了楚姑婆。
“姑婆!”
林安安是临近年关来的大西北,这个年是她过得最开心的年,期间颇受楚姑婆照顾,对这位长辈是非常喜欢的。
“安安回来啦?”
楚姑婆一见到林安安就开心,心中的忧愁也散了许多,脸上挂上和蔼的笑容。不过她手上动作没停,正在竹篓子里往外拿羊肉。
楚姑婆这也才到不久,乡下秋收刚忙完,她是前一个背篓、后一个背篓背着来了,带了好些吃食。
林母也相当客气,毕竟是楚家为数不多的长辈,而且人还慈祥,对她自然是十分热络。
“姑婆,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辛苦了。”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现在交通发达了,转两三趟车就能到,方便着呢!”
楚姑婆在竹篓里搬出个小坛子,里面是她自己腌制的梅子,“这梅子酸酸甜甜的,好些姑娘孕期都好这口,姑婆给你带了点,你尝尝,要是喜欢,姑婆再给你做了送来。”
“谢谢姑婆。”
酸酸的东西,不说的时候也没多想,这一说还就真上头了。
林安安也没客气,接过坛子,打了几颗放小碗里吃着。
梅子一入口,酸甜的滋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林安安只觉一阵清爽,不禁赞道:“姑婆,这梅子腌得可真好,酸甜适度,太好吃了。”
楚姑婆眼慈爱地看着她,“你喜欢就好,你现在怀着孩子,口味多变,要是还有啥想吃的,尽管跟姑婆说。”
林母在一旁也笑着附和:“安安,有姑婆疼你,可是你的福气。”
“害,有啥福气不福气的,明舟那么忙,安安才辛苦呢!”又回头看向林母,“亲家母,也辛苦你了,照顾安安和这一大家子,你劳心劳力。”
林母连忙摆手,“不辛苦,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再说了,我们家这些孩子都懂事,根本不用人操心,还帮着家里做了不少事呢。”
“懂事就好,懂事就好啊!”
等收拾完东西,楚姑婆去洗手间洗了洗手,视线在院子里一点点看过去,心里别提多欣慰了。
这才有个家的样子呀!
拉着林安安在院子里坐下,上下又给她打量了好几圈,“还是你妈会养人,这都长肉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林安安笑着点头,“我最近胃口越来越好,长了七八斤呢!宝宝也挺乖的,从没折腾我。”
“好好,听说你现在进部队了?可千万别累着,操心的事让明舟去做就行。”
“不累,组织对我很照顾,我的工作量也很轻,每天都尽量在休息,您别担心。对了,姑婆,小智和小呈呢?”
提起两个孙子,楚姑婆神色明显一变。
仿若晴转多云,笑容立马没了,眉头蹙起,连脸庞都苍老了许多。
林安安心头一紧,心中隐隐不安。
“智哥儿在他老师家小住,老师是他舅妈,对他好着呢!更何况他要读书,就没让他跟来。至于呈哥儿……被他妈接走了。”
林安安:?
林安安只知道楚姑婆两个儿子都牺牲了,各留下一个孩子,一直是楚姑婆照顾着的。
怎么还有妈?
从没听他们提起过。
不过有些话林安安这做晚辈的不好问。
林母泡了杯上好的龙井茶端过来,正好听到两人在说话,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客气地说:“嫂子怎么没一起来?要是来了,我也有缘认认亲。”
楚姑婆一顿!
伸手接过茶,只轻抬了抬嘴角,竟然没作答。
林母见她表情不对,立马察觉,看了林安安一眼。
林安安朝她微摇了摇头。
林母立马收住话头,笑着说:“对了,家里没醋了,我得去趟供销社,安安你陪姑婆坐会。”
“好嘞。”
等林母走后,林安安什么也没问,只靠楚姑婆近了些,抬手在她背上轻拍了拍。
楚姑婆这辈子是相当不容易的,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一家子老革命,全都是烈士。
她平日里逢人就和和气气,笑眯眯的,实则心里比任何人都苦。
自打儿子走后,她对这两个孙子就跟眼珠子似的,时时要放在跟前,根本不舍地远离了去。
而且对儿媳妇她只字不提,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直到一杯茶喝完,楚姑婆才深深叹了口气,“呈哥儿她妈说要接他走,带去大城市抚养。”
林安安动作一顿,“您的意思是……婶子要从您身边带走小呈?”
楚姑婆点点头,想起往事,“天力走的那年,玉珍就离开了,说在大西北待着伤心,要独自出去闯一闯。后来听说……她改嫁去了千里之外的津市,嫁了个不错的好人家,就再没回来过了。
就在三天前,她回来了。是开了小轿车回来的,看着大变样了,条件应该很好,她执意要带走呈哥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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