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她。
于怜心的声音,宋风至死难忘,与眼前丫鬟有着明显区别。
见宋风眼神呆滞,一旁的金景赶忙使了个眼色,示意陆知心上前。
哪知她心中畏惧,只是低着头不敢直视,金景干咳一声,开口道:“此女自幼流离,贱内见其可怜,故收养在府中,做小女贴身丫鬟。”
一同介绍完毕,见宋风仍旧盯着她目不转睛,金景不得不提醒道:“宋帅认识此人?”
“啊?哦。”宋风终于回过神来,摇头道:“只是与一位故友相像。”
金景听罢释然,笑着解释道:“陆姑娘自记事起便在府中,其身世本是个谜,或许是故友之女也说不定,宋帅若得闲,可细细盘询。”
“不会的。”宋风目露哀愁,轻叹口气。
当初于怜心随他逃离婚礼,不久便亡于自己剑下,哪可能留有后人呢。
越是思念,越是心乱如麻,宋风再也没有心思交接什么文书,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我累了。”
金景赶忙安排道:“来人,带宋帅前往客房歇息。”
宋风随下人入到客房,横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想要让自己睡着,可于怜心的身影不断在脑中徘徊,非但没有半丝困意,反而更为清醒。
妈的。宋风咕咚一声爬起身,拉了张椅子坐定,心中愈加烦躁。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宋风面带怒色,冷声道:“谁!”
门外之人仿佛被这一声吓退,声响戛然而止。
只是没过一会,敲门声再度响起。
宋风揉了揉额头,努力平复心境,方才再度开口:“进来。”
门扉打开,陆知心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低声道:“宋将军……”
宋风先是疑惑的看她一眼,随即连忙转过头去:“什么事。”
陆知心咬了咬嘴唇:“奴婢不知,是老爷令我来的。”
呵。宋风发出一声冷笑。
感情金景以为自己没看上他女儿,反倒看上这丫鬟了,所以特意令其前来侍奉。
有些事,背后指使的人可能初衷是坏的,其效果却出奇的好,正如此时此刻。
“坐。”
陆知心仿佛被这个字咬了一口,浑身一颤,缩着肩膀,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回道:“奴婢不敢。”
不只是声音,这丫鬟性情懦弱,与于怜心相差甚远。
两者差距越大,宋风心中越是失落,同时却也渐渐释怀,将其手中托盘接过,而后向对面靠椅伸了伸手。
“坐在这,不要动,不要说话,明白吗?”
“明……”
“不要说话。”宋风再度强调。
陆知心无奈,只得坐了下来,只是整个身躯蜷缩,附有微微颤抖,小脸深埋,不敢有任何举动。
她又非三岁孩童,自然知道老爷派她来做什么。小姐难以入这宋风之眼,自己这做丫鬟的又恰巧被其关注,只能……
想到此处,一股苦楚涌上心头,两行热泪不自觉间流下。
“抬起头来。”
陆知心闻言,默默坐直身躯,一双泪眼已将视线模糊,身前宋风的身影仿佛化作嗜血的恶魔,张开獠牙血口,随时会将她啃食殆尽。
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面颊,宋风轻声道:“不要再哭了。”
陆知心惊声道:“宋将军……”
宋风冷声道:“不要说话。”
陆知心闻言赶忙住口,一边抽泣一边擦干泪痕,眼前宋风模样逐渐清晰。
一人呆坐,一人闷声饮酒,此时的陆知心仿佛成为一座雕像,而宋风则是那个欣赏艺术作品的人。
一壶酒饮罢,宋风将空酒壶放回托盘,冷声道:“回去吧。”
万没想到,宋风居然如此轻易就放自己离开,陆知心一阵欣喜,赶忙起身:“奴婢告退。”
待其走后,宋风躺倒在床,心中反复挣扎。
自己与于怜心已是天人两隔,若是带走这名丫鬟,倒也能一解相思之苦。
当初老母亲逼迫他纳叶无音为妾的时候曾严辞反对,甚至最后为了摆脱麻烦强行将其塞给海杰,如今见到陆知心,倒是起了这个心思。
不,不行。宋风很快将这个想法否决掉。
若是带她回府,无忧那边又该如何解释?这不是承认自己心中并无公孙无忧,仍在思念旧爱吗?
正在宋风苦恼之际,只听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宋风赶忙翻身下床,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听房外打斗声响起,似有两伙人正在激战。
砰!
房门被撞开,宋风刚要拔剑,只见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暗刃的夜幽。
“宋帅快走!”
宋风打眼看去,此时的夜幽伤痕累累,前胸后背都插有箭矢,左眼正不断流淌鲜血,状况极惨。
“这里还有一个!”
一声高喊传来,紧接着便是漫天箭矢。
宋风大惊,赶忙拔剑上前为其抵挡,哪知平日轻如鸿毛的龙吟剑此刻在手中如有千斤之重,剑未出鞘,箭矢已至身前。
只听噗嗤声响不断,箭支尽皆射入宋风体内,后者闷哼一声,受其冲击力坐倒在地,周身鲜血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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