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着一旁的柳青。
此时的柳青迷茫的看着靳启:“所以他那七千一百万全部投进去了?”
“是的。”靳启点了点头。
柳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感觉柰子疼。
不是,哪有人这么炒啊!
什么建厂,什么规划村里,全都是骗人的。
他就是个纯赌狗!!!!
翌日。
又开了半天的车,苏河抵达了王修德小机构那儿。
走到了老王头哪儿。
抬手一包烟:“好久不见啊,老王。”
“豁,你还活着呢?”老王看着苏河递来的烟,随手丢在了抽屉里。
苏河嘿嘿一笑:“问问,这段时间机构怎么个事儿?”
“你师父口碑好,一些家长就把孩子送过来了,这不抢了市里职高的生源嘛。”老王靠在木椅上,叼着烟,吞云吐雾。
听着这话,苏河皱了皱眉:“这地方才能有几个啊?”
“而且教学也单一,就搞点儿纺织。现在纺织都走机械了,把人拉去工厂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那倒不是。”老王听着苏河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问题不是这么一点儿问题:“你师父那人热心肠,看那些家长过来。”
“也心疼这些家长花钱把孩子送去职高学点儿没用的。”
“所以就找了一些人,把这些孩子送去当学徒工,不花钱不说,还能赚钱。”
“完事还搞了个什么工业群,拉了好多老板进来,让这些老板自己报人数。边学边干。”
苏河:……
牛逼得嘞我的王。
你真的是我的王啊。
很多职高其实就是阴逼叨叨的人资中介。
家长把孩子放到学校里,在学校学一段时间,美名其曰实习,实际上就直接把人拉着去工厂干活。
一年迈巴赫不是开玩笑的。
学费一笔,食宿一笔,丢去工厂又一笔。
一年割一茬,年年都有一茬。
“现在三天一检查,你可劝劝吧。”
“得嘞。我明白了。”苏河叹了口气,老王心是好的,就是操作可太离谱了。
尤利娅嗦着冰淇淋跟在苏河的身后向着楼里走去。
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一个个带点儿残缺的人。
走到了楼上。
苏河敲了敲王修德办公室的门。
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便推开了门。
坐在椅子上的王修德,一段时间不见,他原本还有一些黑色的发丝,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银丝。
“师父。”苏河看着王修德,眼神有些心疼。
“都知道了?”王修德的声音沙哑,不再像是之前一样中气十足。
“嗯。都知道了。”苏河点了点头,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好像苍老了许多的王修德。
他表情严肃的说道:“师父,要不咱们大干一场?”
“干什么?”王修德的语气中满是失望与痛苦:“什么都干不了。”
“师父,想想额…”苏河挠了挠头,弱弱的问道:“你妈我该怎么称呼来着?”
王修德一下子情绪一滞。
苏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修德,表情冷峻而坚毅:“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生活都没能将您打倒,如今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把您彻底击垮了?这怎么可能是我认识的那个您!”
“我老了…… 精力大不如前了……” 王修德神色黯然,缓缓摇了摇头,双手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声音里满是颓然与绝望。
“放屁!” 苏河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只是老了,可不是死了!”
“哪怕真的走到生命尽头,那也要在倒下之前,把那些混蛋狠狠踩在脚下!酣畅淋漓地战斗到最后一刻!”
“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也胜过在这因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像个懦夫一样坐以待毙!”
苏河的语调激昂澎湃,极具蛊惑性与煽动性,他的拳头紧紧攥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信念,炽热得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错的不是您,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就妄图操控一切、践踏他人的卑鄙之徒!”
王修德放下了手,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他的眼中似乎也燃起了火焰。
就像是很早以前,他所建立这个机构的初衷,其实就是为了帮一些受苦受难的人。
但是现在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