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蝗失控了?
能够感受到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审视猎物的眼神,胡延之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气息再一次流转。
兵部尚书的传承之中并不是只有这般凶残的杀戮之兵。
还有护身之法!
胡延之看着周通。
他觉得,如果眼前这个恶趣味的家伙想要用所谓的瘟蝗杀死自己的话,自己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活下来。
只是,他终究只是等来了一句冷漠到了极点的评价。
“很有趣的想法。”
这是周通对于眼前这个儒生在文气应用上的巧思的认可。
但是,也只是认可。
这种将人作为祭品的东西,不是在巫退幕的时候就快要断绝。
如今的话,只有称为魔道的人才会去应用吗?
儒,即魔?
何等讽刺!
曾经那第六天魔主所咒之言已经印证在了那所谓的佛寺之中。
只是,没有想到,那般思想流毒也流入了吞纳诸子百家的儒家之中。
儒,不复儒也。
不过,这样子也好。
周通看着眼前这个暴怒之中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该有的儒雅,亦或者撕碎了自己伪装的男人,平静地取出了一根幡旗。
那平日里被周通用来攻伐的东西在此刻随着微风在这个颠倒的世界之中反而显露出了作为祭祀乃至掌控巫蛊该有的功能。
仅仅是拿出来,就已经将那些本来应该失去了根基而不得不消散的瘟蝗纳入了周通的掌控。
“只是,为什么在前些年的战争之中却看不到这般的东西?”
周通没有明说什么战争。
但是,直面周通的胡延之却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周通所言之战争是何。
无非就是他们宋朝和其他两个国朝的战争。
那般战争,又怎么可能需要他这个兵部尚书亲自前往督战。
就凭借这一身官服,他就只可能蹲在中军帅帐之中看着那些算是兵家世家出身的家伙调兵遣将,甚至他连前线都不会出现。
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机会释放所谓的瘟蝗。
周通看着胡延之那双平静的眼神,也是了然一叹。
“也是,你这个身份,依照宋朝的身份,除非战局出现很大的错谬,你就不可能被皇帝要求去前线督战。”
周通摇晃着自己手中的幡旗。
那悬挂在幡旗之上的铃铛也开始响动了起来。
刚刚因为失去了存在之基,险些身形消弭的瘟蝗也是在听到了那响亮的铃铛之音的瞬间开始了振翅。
那翅膀和小腿所触碰的声音,带起的那恍若霹雳的声响却没有给胡延之带来半点安心。
毕竟,那些本来就是前所未有的凶厉之物已经在雷鸣声响起的瞬间已经近身。
盯着在自己的文气壁垒之上疯狂啃食的身影,胡延之甚至还打了一个冷颤。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呼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所操使的兵刃到底还是不能够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却发现刚刚本来就是凶厉异常,连骨骼都要啃食殆尽的凶虫已经生出了几分异常。
不,应该说胡延之早就已经发现了异常。
只是,没有机会贴近瘟蝗的机会罢了。
“巫蛊吗?”
看着眼前这个道人打扮,终于使出了道家所把持的诸多修行之法之一的内容之后,他才开始正视眼前这个看上去更像是兵家,而非道家的怪物。
“这位道人,如果你是因为本官之前的言语而感到愤怒,如今近乎全部人都已经死亡了,你心中的愤怒也该消弭了吧~”
“毕竟,本官也只是来借宿的,现在倒好,所有的手下全部都已经为你所杀。”
看着那些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啃穿自己的护身之法后,胡延之就开始尝试跟周通缓和关系。
毕竟,现在孤家寡人的他,已经是很狼狈了。
如果连任务都没有办法完成的话,那么,他就算离开此地,返回朝廷也只会遭遇老师的冷落以及同派系之中那些师兄弟的奚落、嘲讽以及落井下石。
只是,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周通本来就只是暂歇的笑声再一次响起。
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周通快要笑得肚子疼了。
只不过,那眯着的,一直在审视胡延之的眼神之中寒芒愈发强盛。
“从始至终,你都不觉得我会杀死你?”
“自然如此,毕竟本官可是兵部尚书,如果我死在这一次的招安之中,必然会有大军来此地破山伐庙,然后清缴掉这一县的叛逆。”
“这位道人,到时候,就算你有通天本领,在军气浩荡之下,你也只会死在铁蹄之下。”
“一如当年那些在太祖的兵锋之下只能够称臣的诸多道脉一般。”
“莫要自误!”
自诩自己的性命可以比拟这一县百姓的性命的胡延之脸上只有吃定了周通的傲慢,哪怕如今他还在那啃食到自己炸开的瘟蝗的围攻之下。
只是,这一次,周通并没有准备回答他的问题了。
手中幡旗摇动之中,那本来只能够算是有数的瘟蝗在瞬间尽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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