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不想吃得好、住得好,享受更富裕优质的生活?
尤其是看到那些老板商人,一个个吃喝玩乐、生活富足。
而手握实权的自己,却过得清廉寡淡。
别说大房子和私家车,就连下馆子,都不敢随便吃喝。
在这样的反差对比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忍住不动心?
有进步希望的,还容易忍耐得住,可是进步希望不大的呢?
别的单位不说。
就贺志锵自己所在的市中院。
尽管有些人极力掩饰,可是他也早就看出来了。
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的人,根本不止自己一人。
违法违纪收受贿赂,影响司法公正、做出不公平判决的,又岂会只有自己?
只是有的人做的比较隐蔽。
比如不在单位,而是私下会见案件当事人亲属,透露案情、介绍律师、出谋划策。
帮助当事人重罪轻罚,甚至无罪释放,当事人及其亲属,又岂能不知恩图报、重重酬谢?
类似于此的‘以权谋私’手段,贺志锵知道还有不少。
参加工作很多年,有些卷宗资料他看一眼,就能猜到有没有猫腻。
当然。
最常见的手法,当然是当秘密股东。
一分钱不出,就靠自己权力在某些企业当上了股东。
只需要在某些事上,发挥一下影响力,就能每年拿不少分红。
分红的形式还可以多种多样。
直接打银行账户里,或者大箱子装现金送家里,当然太蠢了。
他们自己就是从事法律工作的,岂会这么笨?
高端一点的,就如同院长那样。
子女都在国外,分红就给他们买车买房留学消费了。
钱都不经过他的手,自然是一清二白,经得起查验。
低端一点的,便是利用亲朋好友的名义买房买车存钱。
只要利益均沾,都有好日子过,耍赖卷款的概率也不大。
像贺志锵自己。
他有点信不过亲戚、同学、朋友之类的。
所以他早早就选择和妻子离婚。
但却是离婚不离家,还是一家人。
这样一来。
妻子没有一官半职,自然可以开公司做生意。
公司业绩斐然,年入千万,那也是妻子经营有道。
但实际上,她哪是什么经商天才?
全靠父子俩手中有权,才会生意兴隆。
这种简单好用的玩法,糊弄一下普通人还行。
但纪监部门要动真格,要严查到底,就别想糊弄过去。
因而贺志锵一直都很清楚。
不查,不是因为做的有多干净。
真要查,自作聪明的小把戏,根本不顶用。
“好了好了,你就别说其他人怎么贪、怎么坏了。”
“什么反贪不反贪的,那不过是搞权斗的借口而已。”
“贪不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权斗来势汹汹,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自保!”
贺志锵话音刚落,妻子就眉开眼笑的说道:
“你跟吕梁不是很熟吗?他……”
“你还提他?”
贺志锵扭头瞅了一眼拘留所的方向。
“他都是被收拾的对象,要不然他老婆会因为大街上骂人吐口水,而被拘留十五天、罚款两千块?”
“呃……这倒也是,不过他的级别已经不低了,他都要被收拾,这回的权斗来得未免也太狠了吧?”
“光明区分局能如此大张旗鼓的搞事,说明背后至少也有市里的支持,甚至是省里的。”
“那咋办?总不能跑吧?咱们儿子还有十多天才拘留放出来啊!”
“跑?往哪儿跑?你现在转移资产、办理签证,来得及吗?”
“那咋办?不跑要被查,跑也跑不掉,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贺志锵拿出香烟,点着抽上。
抽了好几口烟后,才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现在咱们先不讨论,怎么自保和逃跑的问题。”
“咱们要想解决问题,就要先弄清楚,问题的根源在哪儿。”
妻子蹙眉道:“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就是福林老餐馆的那个案子,小错重罚搞得天怒人怨,如今遭报应了。”
“这我知道,但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借题发挥,要利用这起事件打击收拾咱们这帮人,连吕梁这种自视清高的都挨整了。”
说到这儿,贺志锵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你想找谁打听?”
“当然是祁同伟啊!”
贺志锵解释道:“虽然他老岳父梁群峰书纪已经病逝了,可大量的人脉根基还在,所以祁同伟的消息一定特别灵通。”
“而且去年他一个老乡包工程出了事,打官司打到我这儿,我帮过他的忙,事后没收一分钱,他也该还我一个人情吧?”
说话间,贺志锵打通了电话。
“喂同伟,是我老贺啊,你在京州吗?嗯?调吕州去了?那岂不是挺好?吕州市高育良书纪,可是你的恩师,有他支持你,你工作起来肯定得心应手……”
好一顿绕圈子闲聊,贺志锵才慢慢提到了京州的这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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