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断断续续,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楚流徵疼出了一头的汗,萧靖凡也累得够呛,还得拧了帕子来给楚流徵擦汗。
做完这一切,皇帝将药油放回原处,起身离开。
折子还没批完呢。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薄荷味,一丝浅淡的檀香混在其中,叫人难以察觉。
床上之人睫毛轻轻一颤,睁开眼,望着帐篷顶,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膝盖上一阵一阵疼,怎么可能没感觉?
她转头看了眼桌上的药油。
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枣再甜,挨棒子的时候也疼啊。
她又不是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罪都受了,马后炮有屁用!
膝盖上热乎乎的,楚流徵眨巴眨巴眼,重新闭上,翻个身继续睡觉。
晚上巳月过来的时候,发现楚流徵膝盖上的淤青已经消退了大半。她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不用药油改凃药膏,叮嘱楚流徵好好休息。
如此养了两日,楚流徵的伤彻底好了,在周公公的召唤下,重返工作岗位。
好消息:皇帝没有继续发疯。
坏消息:皇帝找茬频率提升,比往日难伺候十倍。
楚流徵时常想把茶碗扣在皇帝的脑门儿上,撂挑子不干。
可惜,不敢。
眼瞅着楚流徵的怨气都快比鬼重了,帐篷里的火药味也日渐浓厚,就快爆发,贴心的周公公急忙开导,并委婉地劝皇帝别作了,这样下去真得散。
但皇帝根本不听,且越发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