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众人的脑海中浮现。
“蓝玉！”
李善长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一定是蓝玉！
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京城造反！
“这个疯子！”
李善长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杯盘乱颤。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竟然会毁在一个疯子的手里。
“恩师，现在怎么办？”
夏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李善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传令下去！”
李善长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让咱们的人，都给我盯紧了！”
“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另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去查！”
“查清楚，这次兵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夫要让那些叛逆，付出代价！”
李善长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忽然，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管家那惊恐的呼喊声，一下子打破了一切。
管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如筛糠。
李善长眉头一皱，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动作虽轻，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何事惊慌？！”
声音低沉，却如闷雷般在厅内炸响。
“淮……淮王殿下……他……他下罪己诏了！”
管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还要……还要拜苏尘为……为‘亚父’……”
轰！
李善长只觉得脑海中，一道惊雷炸响。
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子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手中的酒杯，再也握持不住，“哐啷”一声，摔落在地，碎成数瓣。
猩红的酒液，四处飞溅，如同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你说什么？！”
李善长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他死死地盯着管家，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丝竹声也戛然而止。
夏恕、王纯、郁新等一众门生，更是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淮王不是一直反对新政的吗？
怎么突然之间，就下罪己诏了？
还要拜苏尘为“亚父”？
这……这简直是……
“苏尘……棋高一着啊……”
李善长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一丝绝望。
“还是晚了一步……”
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恩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恕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淮王此举……有何后果？”
李善长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淮王罪己，又拜苏尘为‘亚父’……”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就说明，新政彻底胜利了！”
“咱们，输了……”
“这波绝杀‘杀苏革新’，被苏尘彻底化解了……”
李善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众人闻言，皆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们这才明白，淮王此举，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他们不仅没能扳倒苏尘，反而让苏尘，更上一层楼！
“杀苏……变成了杀淮……”
夏恕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而且，杀成了‘亚父’？”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这场‘杀苏革新’……算是彻底破产了……”
“咱们完了……”
一时间，
厅内愁云惨淡，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失魂落魄。
沉默许久，
“恩师，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恐惧。
李善长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对策。
然而，
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苏尘这一招，实在太狠了！
直接将他们，逼入了绝境！
良久。
李善长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让咱们的人，都给我立刻停止闹事！”
“什么也不要说，什么都不知道！”
“来个……一问三不知！”
李善长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
他们这才意识到，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恩师英明！”
夏恕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
“也只有装傻这个办法了……否则苏尘接下来，很可能搞大清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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