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京城送考之行,
除了夏有米是受到纯物理伤害,高烧加体力透支。
对另外三兄妹来说,都有着或轻或重的心灵冲击。
首当其冲的是大哥。
他原想考察一下京城药铺市场,研习一下生意经。
再关心大伙的吃喝,给家中没来的亲人添置礼物。
应该,会很轻松吧?
偶尔还有些闲得慌,只得练练拳脚消耗多余精力。
谁料,
在最最要紧的时候,牵扯进了皇家的暗斗和丑事。
夏以松使出了不亚于搬山的牛劲与耐力这点不说,还差点将妹妹的姻缘和弟弟的前途全赔了进去。
先是救回人的那阵,才从扶诏这侯爷世子的口中,得知他倾心于自家小妹。
还没来得及担心两家人的差距,探知小妹的倾向。
便被这个世子爷弄得一惊一乍。
扶诏好似脑子坏了,跑来找夏以松喝酒诉说心事,一点点很坦诚地说明自己对夏有恬心生爱慕的经过,和发现快守不住心上人的崩溃。
盘问之下,得到一个晴天霹雳:
太子也看上小妹啦!
而且,太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早已经有了太子妃。
若是对方强行要纳夏有恬,指不定是个侍妾名分。
夏以松感觉天塌了,比扶诏的崩溃还沉重好几倍。
他心里的苦不知该如何说!
当时,
二弟考场奋笔疾书,
自己刚刚接受完来自皇宫的道道盘查与层层赏赐。
小妹不断被太子喊出去单独说小话,那架势,八张嘴都说不清。
二妹妹全程在补觉,甚至,创下最新的连睡纪录。
扶家兄妹都冲着他来交流,一个个冲击之下,
孤立无援!
年仅三十岁的夏以松头发大把地掉!
而另一头。
夏有恬也莫名其妙。
怎么一个个都是苦大仇深的,为了让大哥保住头发,她还去买了不少黑芝麻点心。
人救回来,太子便急不可耐地让自己履行赌约。
可,二姐姐在休息,不好打扰。
只能先跟对方争取,你先履约,我再去请二姐。
可重审案子哪有这么快!
尽管太子得到父皇允许,也从丰州调了卷宗来。但那是一个小镇上发生近三十年的案子。
找东西都找了三天,更别说详细的盘查、来回的时间。
其中相关的不少人都早早成了一抔黄土,根本没法来。
太子为缠着夏有恬早点履行赌注,便不断出宫去找人。
在不知情的太子妃、扶诏、皇后和夏以松眼中,不就是对她痴缠的铁证。
谁能相信,
只是在等夏有米睡醒啊!
至于,
考场里的夏以柏,不语,只是一味地笔走龙蛇。
他除了寻妹妹时,准备放弃自己前途的挣扎外,最大的苦楚,便是该不该答得太过完整。
谁懂,
他押到题了!
有一道论题,原是出自宋儒性理之书,会要求考生阐述观点。
很多时候,若没有见过这道题的出处,很可能连方向都会偏。
出题之人偶尔讲求出其不意,偶尔会循规蹈矩,出一些最常规的论题,看能否答出新意。
这回,出自很偏的书中某不起眼角落还十分容易误读的观点。
若非在极意楼用膳时领悟相关的道理,夏以柏从带来的夏良骏的闲书中查找到这个角落温习了一番,只怕如今思路不会这般清晰。
现下,他最大的顾虑便是答得太好了,会鹤立鸡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中和了一下,既不偏离方向,又结合更多更底层人士的解读。
兴许,就不会显得太特别吧?
夜间,
夏以柏只能在考舍将就之时,捂着家人特制的毯子,心中全是踏实感。
他不求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也不求名门闺秀,玉叶金枝。
只希望,有个小家会如同他这个大家庭般温暖。
夏以柏在睡着时,夏有米也狂睡不止。
她也不是睡不醒,但几乎是吃完就躺,偶尔问一句年年外头没出现什么变故,就大剌剌瘫在床上。
在夏有米看来,二哥考完前,都可以美美躲懒。
完全不知,外面因为她闭关乱了套了。
东宫,
太子与太子妃的这段姻缘就差点破裂。
对太子与夏有恬的拉扯,得不到解释,跟扶诏同样焦虑的人还有太子妃宣宛。
但,
区别于世子爷从内突破,耍心机也要拿下所爱。
太子妃宣宛则硬气得多。
她冷脸看着太子避着她一次次与救命恩人见面,还急吼吼想为对方父亲翻案。
这是,要给对方一个干净的背景与家世,下一步,岂不是要提拔他们家。
铺垫完,该跟自己摊牌,叫她让位了吧!
宣宛默默收拾行李,虽知皇家没有和离,但不是没有贬妻为妾的先例。
与其受尽白眼,不如自己争取一番,就要做第一个与太子和离的女人。
她不去瞧太子,不想自己被花言巧语骗软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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