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双二年,五月。
夏有米与淳于怀的这场追逐来得莫名其妙,对方好似已经摸清了她的作风与轨迹,总算开始沿着正确的方向直捣黄龙。
许多时候,夏有米还真招架不住。
但年年有些来劲,她也就没扫兴。
说起来,这处境还真有她的缘故。
由上至下去提升女子的体格理念,本身就会引出大量的能人。都不必夏有米布局,许多蛰伏已久之人便会趁形势跟上。
在淳于悕默许下,真就遍地开花。
待新政陆续公布,就会有人带头尝试争取,率先在京中风靡的就是女子和离自由。
前些年的和离之策不过是个摆设,就算争取了,也不过是灰溜溜离开夫家与娘家,找一处道观修行或是了断。
现如今,不过是淳于悕偶然看到一份折子,想着若是夏有米,她应该想分毫无损。就给出全新批注,那家姑娘也是个迅猛的。
不仅将事情办好,还得意扬扬地广而告之。
如此,自上而下,高门和离回家受到优待,反而成了种风潮,是家族实力的体现。
不少人老早就想这样做,凭啥娘家嫁妆要扣在夫家彰显大度。
尤其是本身嫁妆丰厚的,更是不舍得放弃。
只是碍于朝中主流风气,才不能光明正大。
如今,就连王爷家的妻妾都敢申请和离书。不少世家见此并不会受到新帝的责怪,胆子也越来越大。各家烦忧各家清,趁形势明朗,不怕得罪失去机会的众王爷。
一时京中后院矛盾都肃清不少。
淳于悕带人将律法与安置做好,允娘家势弱的女子立户经商,各行各业百花争妍。
在这样的形势下,若和离晚了,兴许不少有意向的行业饱和。
再矜持的野心家,也要顶不住。
所以,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府邸,也开始陆续有人递交和离书。
淳于怀根本没管,府中事务全交给舒嬿和他安排的内宅管事。
一开始,舒嬿还会帮助推拒掉。
然后在请安时指责对方不安分。
但,没多久,有妾室越过舒嬿,将和离书抵达内宅管事那处,居然顺利送了出去,批复还很快,个人物品只要是属于她的都能带走。
还能按照比例从府上领走补偿。
这是专门针对王公贵族的政策,要甘心放人走,还要分银子。
舒嬿气急,王爷不着家就算了,居然还打她脸到了这种程度。
完全忽略,是自己沉溺于内宅管束,疏忽了外头的风气形势。
眼看,
姐姐妹妹安分走了一个月还没有事,大着胆子在寻新郎君了,摄政王也没有半点要理的意思。
他的全部身心都在政事还有火药上。
让管事按律行事的结果罢了,对方自然懂迎合。
渐渐,越来越多人争先恐后。
还有人胆大包天想带走女儿,提出想法后,居然也能被应允。
按例,是属于爹娘双方供养,不拘泥于待在谁府上长大云云。
连王爷的女儿都能被妾室带回娘家,这下,京中真没了顾忌。
再次加速了流行。
不是没人抗议和耍威风。
但只要是仗势欺压女子,官府必管。
收监几次,给各个牢房都塞不下了,众人也就明白是来真的。
大家都做,也就不丢脸,总归是有好处的。
都有人开始提议,是否在郗双三年选秀上,允许离异者参选。
如此,又是一个大争议。
不过,
因淳于怀不着家,他后院只剩几个养老的,还有一些保守派。
还真给了他自由,隶属心灵之上的,认为如今不再拘泥格格。
好歹能有个侧妃,夏有米应该服从,乖乖配合他的探究之心。
而不是赌气消失,玩你追我逃戏码。
夏有米真不想浪费时间教育他成长,但对方对火药研制上瘾,总能在对应场合“恰巧”撞见。
也凭借直觉,合理怀疑她与此有关。
并且,包括医药,包括出格的一切,都是夏有米捣鼓出来的。
就是为了反抗他。
如今,在追逐中,淳于怀从油盐不进到开始学着被知识冲刷,也不过短短半年。
郗双二年,十月。
他的想法,都已超前到另一个程度,既然女子和离顺利推进,那他也能申请吧?
很快,
舒嬿就收到了淳于怀送的和离告知。
府上的双胎女儿已经随着妾室搬走,养着的唯一子嗣就是舒嬿那个病弱的儿子。
她认为,自己的地位是绝对安稳的。
虽总有刺挠的心,也向往自由自在。
但,她这个位置,更多代表了体面。
绝不能丢!
可,娘家人的动作比舒嬿来得更快,他们完全不想得罪主子,且涉及舒家幼妹的站队规划。
摄政王那个性子,愿意给和离书而非休书,都算是大恩大德。
为此,除了儿子,舒嬿带着半个王府的家资离开这个伤心地。
那些养老的妾室,也被淳于怀送到庄子上,好吃好喝地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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