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走了。”赵清和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把芯片塞进火盆——那是他对体制的最后一句抗议。”
他打开饭盒,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纸质档案。
“我知道你们恨我们掩盖真相。”赵清和颤抖着说,“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这些文件公开,整个应急管理体系都会崩塌?军队、医疗、教育……多少人会借机清算?”
他颤抖着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叶雨馨:“但我不能再骗自己了。拿去吧,只求一件事——别让我名字出现在发布会上。”叶雨馨捧着那叠带着历史尘埃的档案,连夜在安全屋中展开。
泛黄的纸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撰写者沉重的心情。
然而,当她翻到最关键的一页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有人用化学药水涂抹了这页纸,大部分内容都已模糊不清,只剩下半句残文:“X0并非个体,而是……共鸣频率达到临界……”
“砰!”安全屋的门被猛地推开,阿福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叶小姐,赵清和出事了!他在回家路上遭遇车祸,现在正在抢救!”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
徐墨辰站在急救室外,望着那盏让人心悸的红灯,眼神深邃如夜。
他转头对身旁的李浩杰低声吩咐道:“启动‘火种备份计划’——把所有数据刻成蜡盘,分发给十个不同城市的图书馆寄存。”
“明白,徐少。”李浩杰推了推眼镜,立刻着手安排。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从窗外一闪而过。
徐墨辰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用长焦镜头拍摄病房门口的一切。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低声说道:“看来,有些人比我们更想知道真相啊……” 话音未落,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轻轻摇了摇头。
“病人……还有句话,指名要告诉您,叶小姐。”
叶雨馨快步上前,附耳倾听,医生面色凝重:“对不起……我没守住门。”
她踉跄一步,扶住了墙面,远处的徐墨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徐墨辰的脚步沉重地走过灰暗的医院走廊。
走廊两侧的墙壁似乎被时间揉碎,皱成了深深的裂缝。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在每一次呼吸间打磨着他的感官,而灯光在一侧无声地闪烁,让这一切显得越发冷清。
“我没守住门。”医生无奈地摇头,这无言的讯息让叶雨馨的心如坠冰窖。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手紧紧握住墙壁,像是要汲取一些失去的力量。
陈默的坚持如同残破的树叶,被四散的风卷走,迅速下坠。
医院天台上,微风抢走了每一声轻叹。
守火人们默默围聚,他们或许连着名字都未曾真正熟悉,却因为这个仪式成为命运的指针。
烟雾缭绕,弥漫在空气中,如同过去幽灵的指尖。
陈默的肺部积碳已超出医学的极限,他的呼吸时断时续,像一首最后的乐章。
他将小萤拉近,缓缓将铜制打火机挂在她颈间,那古旧的打火机似乎染上了一层冰凉的重量。
“我不怕死,”他说,声音微弱却坚定,“只怕死后没人记得该怎么活。”他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抓紧着生死的边缘,在自己的使命中找到终点。
凌晨三点,呼吸机停止了跳动,时间仿佛被静音了。
徐墨辰站在走廊尽头,凝视着远处的城市焦点。
静默无声,但似乎在每个路人的脚步声中藏有一种剧烈的呼唤。
次日,陈默的遗体被送往医学院。
振颤的纸张承载着他的亲笔信,上面仅有一行:“请研究我的肺——那里藏着他们不想公布的毒。”这些字句直刺现实,每一个转折都昭示着不可逃离的事实。
叶雨馨整理着陈默的遗物,翻开一本早已被时光侵蚀的消防手册。
在夹层中,她找到了那张地图——废弃热电厂,是一个幽灵般的指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