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写着:西侧泵房有夹层。
拘禁室里。
徐墨辰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赵文山,突然开口说道:“赵叔,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叫你‘伯’吗?”
赵文山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徐墨辰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抬起头,看着徐墨辰,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因为小时候听我妈说,仆人不该有姓。”徐墨辰淡淡地说道。
赵文山的脸色微微一变,握着笔的手也微微一颤,笔尖在记录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徐墨辰并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1999年10月7号晚上吗?那天晚上,她让你去烧一份文件,你说‘火太大怕招灰’,她笑了,她说‘那就埋,反正地底下也有人等着’。”
赵文山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的
这些细节,都是只有他和徐墨辰的母亲才知道的。
徐墨辰是怎么知道的?
“你……”赵文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墨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他轻声说道。
深夜,铁锈味和着潮湿霉味在逼仄的空间里发酵,令人作呕。
徐墨辰感觉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像琴弦,他压抑住翻涌的情绪,佯装沉睡,呼吸平稳而悠长。
实则,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指尖蓄满了力量。
他用指甲,一下又一下,轻叩着床架冰冷的铁管,发出细微却极有规律的声响——那是用生命刻下的摩斯密码:“雨馨 活着?”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震耳欲聋。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回应。
节奏缓慢,却坚定而充满力量:“是的。母亲 未死。最初 火焰。”
徐墨辰的血液瞬间凝固,如坠冰窟。
叶雨馨的母亲,当年被宣告死于那场吞噬一切的火灾,官方记录是冰冷的“窒息身亡”,但蹊跷的是,从未有过任何尸检报告。
而“点火的人”,更是整个“火种”运动的精神源头,一个被埋葬在历史尘埃中的名字。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同样的方式回击:“你是谁?”
对方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就在徐墨辰以为对方不会再回应的时候,三个字母,带着绝望和希望,缓缓传来:“L.Z.H.”
林晚秋的丈夫!
十年前神秘失踪的消防队长!
也是当年那场大火,第一个抵达现场的英雄!
就在这时,头顶通风口滤芯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震动,苏凌月留下的微型芯片,正将这段足以颠覆整个家族历史的对话,无声地传往外界。
阿福对着电脑,眼神闪烁不定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仿佛看到了边境线上,一个孤身的身影,正顶着呼啸的寒风,义无反顾地踏入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
林晚秋冒着寒冷的夜风,匆匆穿越边境,回到了这片她曾经熟悉的土地。
她的脚下是皑皑白雪,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而心中,是对真相的执着追求。
她终于来到了一处废弃的邮局,这里是与阿福秘密接头的地点。
邮局的门已经锈迹斑斑,推开的瞬间,尘土飞扬,好似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阿福早已在此等候,他眼神闪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林晚秋从怀中掏出一本烧焦半边的日记本,递给了阿福。
这本日记的每一页都承载着沉重的历史,纸张泛黄,边缘焦黑,仿佛被时间的烈焰灼烧过。
“这就是你要找的真相。”林晚秋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有力。
阿福接过日记本,轻抚着那粗糙的纸页,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他翻到某一页,看到了叶母生前所写的那段话:“1999年那晚,我并非被动遇难,而是主动引燃地下室燃料库,只为摧毁徐老太爷藏匿的‘人口交易原始账本’。火若不起,孩子们就得进地窖。我宁可他们记住光,也不愿他们习惯黑。”
林晚秋含泪道:“你们都以为雨馨是继承者,其实她只是延续者。叶母才是那个点燃反抗之火的第一人。”
阿福点了点头,他在心中暗自誓言,一定要将这个真相告诉徐墨辰,让正义得到伸张。
两人迅速交换完信息,林晚秋便消失在夜色中,留下阿福独自沉思。
与此同时,刘长贵正在灯下整理旧案卷,他的目光扫过一页又一页的泛黄纸张,逐渐聚焦在一份内部异议报告上。
这是一份当年负责火灾调查的警官在结案前一周提交的文件,报告中明确指出:“现场有助燃剂残留。”然而,这份报告却被上级以“技术误差”为由驳回,一直被束之高阁。
刘长贵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决定追根究底。
于是,他辗转找到了那位警官的遗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