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后,谢鸢下意识的看向了摆放在一旁的嘴套式止咬器。
她皱了皱眉,转过头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伊戈尔。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谢鸢一脸认真的说。
毕竟伊戈尔已经被锁链限制了行动。
况且谢鸢现在已经拥有了较为丰富的疏导经验,很清楚该怎么在过程中保护好自己。
反应因难言的疼痛而变得迟钝,伊戈尔看着谢鸢缓慢的眨了眨眼。
没有必要吗?
他其实无所谓戴不戴上止咬器,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向谢鸢表明:
我没有恶意。
伊戈尔内心十分感激谢鸢毫不犹豫的答应对自己进行疏导。
但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而谢鸢就站在离这颗炸弹最近的地方。
虽然锁链看似能够限制他的行动,但伊戈尔自己都无法确定,在极度痛苦和失控的时候会不会冲破这锁链的束缚。
毕竟这种事,并非没有发生过。
止咬器其实是理智尚存的哨兵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女性向导的施加的另一层额外的保护。
然而谢鸢拒绝了,这让伊戈尔的心里泛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谢鸢,你确定吗?”他再三确认道。
真的不用给我戴上止咬器吗?
“我确定。”谢鸢毫不犹豫的回答。
伊戈尔闻言,也不再坚持。
“好吧。”
话音刚落,伊戈尔便感觉到有猛烈的痛意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吞噬了他。
“麻烦你了……”他用仅存的半分理智,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谢鸢感觉面前的空气有一瞬间的扭曲错位。
下一秒,伊戈尔的精神体凭空出现。
巨蟒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浓厚的黑气,猩红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谢鸢。
“嘶嘶……”
巨蟒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然后耸动着身体,朝着谢鸢游走了过来。
忽然,巨蟒停了下来,看着挡在面前的荆棘,它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身上的黑气也因受到惊吓而消散了些许。
几乎是在看见荆棘的一瞬间,巨蟒便回想起了上一次被抽打的痛苦记忆。
这次的荆棘看起来更加粗壮,想来打到身上也会更加痛吧。
巨蟒因此变得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坚持本能的攻击念头。
在巨蟒愣神的空隙,蠢蠢欲动的荆棘已经向前攀爬缠绕上它的身体。
荆棘用力,尖刺刺入血肉之中,巨蟒吃痛,立即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谢鸢隔着一段安全距离,沉默的注视着面前的伊戈尔。
伊戈尔的眼底满是血色,表情痛苦。
挣扎间,他身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和一旁荆棘抽打巨蟒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啪”地一声,巨蟒的庞大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
与此同时,与精神体感受互通的伊戈尔身体猛地绷紧。
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痛苦,但又夹杂着愉悦……
伊戈尔的呼吸声瞬间变得沉重。
与此同时,第一将军府。
正在训练的阎述动作忽地一滞。
脖颈处传来一股热意,烙印周围的肌肤开始发烫。
阎述抬手,指尖仔细触摸、感受着。
“谢鸢……”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烙印虽然在发烫,但阎述却并未从中感觉到危险。
他目前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谢鸢使用了她的精神力量。
并且持续的时间还很长。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阎述有些好奇。
他忽然想和谢鸢见面,但一想到自己“偷走”了她的战功,阎述就又有些没脸去见谢鸢。
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但最终从中获得最大利益的,的确只有阎述一人。
而谢鸢,她的名字,连同她这个人,都一并在前方的战事记录中“消失”了。
一想到这件事,阎述便觉得十分烦躁。
他一直渴望建功立业,有资格接过家族的重担。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愿意为了取得功绩而不择手段。
“呵……”
多可笑啊!阎述忍不住在想。
他明明觉醒了S级哨兵的能力,成绩在学院也一直名列前茅,就连之前跟随军队一起参与的那几次战斗,他的表现也受到了当时战友的认可。
唯独他的父亲,那位位高权重的阎大将军,始终没有认可他。
优秀是应该的,因为他是阎拓的儿子。
一旦表现得不如预期,阎述就好似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被斥责,被痛骂。
阎述的长时间停顿引起了阎拓的注意。
他面色一沉,眼神不悦的看着阎述。
“阎述!”阎拓冷冷开口,提醒道:“你的训练还没有结束。”
“我记得我之前教过你,哪怕只是普通的日常训练,你也该用心对待才行。”
阎述回过神,动作缓慢的放下按在脖子上的手。
然后转过身,一脸麻木的看着阎拓道:“事到如今,我还有努力训练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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