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猛然将浸透黑血的魂钢长枪插入地面,金属枪杆与砖石碰撞的刹那,迸溅的火星如赤色流星划破夜幕,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猩红。
深蓝色魔法衣上的苍狼纹章灼烫似火,残留的魔导力如星屑流转,在空气中勾勒出幽蓝的光痕。
他半阖的双眸突然暴睁,银芒在瞳孔中炸开 —— 感知力如蛛网般铺展的刹那,城主府方向传来的气息令他紧皱着眉头。
漆黑如墨的邪气如同贪婪的巨口,正将那里的一切生命波动、魔导力痕迹绞成齑粉。
整座摩天大楼在黑雾中扭曲变形,仿佛正被无形的力量从现实世界中生生剥离。
“不对劲。” 江哲喉间溢出沙哑的低语,声音像是砂纸碾过生锈的金属。
他能清晰捕捉到那股邪气中,缠绕着与古魔界语 “暗影” 字节中如出一辙的邪恶震颤,与先前黑影身上的气息完美呼应。
佐藤隼一挣扎着撑起身体,破损的暗银色魂钢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每一道裂痕都渗出淡金色的魔导力流体,如同铠甲在流血。
顺着江哲的目光望去,只见城主府方向的黑雾翻涌如沸腾的沥青。
曾经灯火通明的大厦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暴风雨中飘摇的幽灵船。
与此同时,番犬所图书馆内,持续散发幽蓝光芒的召唤阵开始诡异地明灭。
地面上繁复的符文如同垂死的萤火,一个接一个黯淡熄灭。
后备魔戒法师们瘫坐在狼藉的古籍堆中,有人仍紧握着破损的魔导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如骨。
劫后余生的颤抖与对未知的恐惧,在他们苍白的脸上交织成复杂的神色。
“这阵法... 怎么会突然...” 一名年轻法师喃喃自语,话音未落便被突如其来的死寂吞噬。
结界之外,正处于狂暴状态的霍拉群突然集体僵住。
这些怪物扭曲的躯体保持着攻击的姿态,眼中跳动的血色火焰却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惶惑与恐惧。
仿佛有某种凌驾于它们之上的恐怖存在,正用无形的目光扫视着战场。
随着一声充满不安的嘶吼,为首的霍拉率先转身逃窜,其余怪物如同退潮的黑色潮水,迅速消失在城市废墟的阴影中。
空气中残留的腐臭与血腥味愈发刺鼻,断壁残垣间,只留下霍拉利爪划过的焦黑痕迹。
“危机... 暂时解除了?”
佐藤隼一解除破损的魂钢头盔,露出布满血痕的额头,汗水混着血渍滑入眼中,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番犬所内爆发出零星的欢呼声,魔戒骑士们互相搀扶着,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但江哲依旧保持着战斗姿态,深蓝色魔法衣下的肌肉紧绷如弦,强大的感知力如同雷达,警惕地扫描着每一丝异常波动。
神官大人在两名魔戒法师的搀扶下走出指挥室,他那件象征身份的白色长袍沾满血污与灰尘,却无损他周身沉淀的威严。
老人望着城主府方向翻涌的黑雾,浑浊的眼中满是忧虑:“那股邪气... 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城主府的覆灭,或许只是灾难的序章。”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让欢呼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压抑的气氛再次笼罩众人。
江哲猛地转身,银色苍狼纹章随着动作闪烁微光,他直视神官的双眼,目光锐利如鹰:“神官大人,关于那股邪气和古魔界语‘暗影’,您究竟知道多少?”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神官沉默良久,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魔导徽章。
最终缓缓开口:“千年前,魔界深处曾有一支禁忌血脉的霍拉,他们掌握着足以撕裂世界的黑暗魔法... 而‘暗影’,正是他们力量的图腾。
如今这股力量重现,预示着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浩劫,正在暗处缓缓苏醒...”
夜色愈发深沉,北瀚城陷入诡异的死寂。
破碎的建筑残骸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残留的魔导力余波不时在街角引发小规模爆炸。
江哲独自伫立在番犬所顶楼,握着魂钢长枪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远处城主府方向的黑雾中,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低沉嘶吼,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黑暗中凝视着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市。
晨雾如被揉碎的月华,轻柔地笼罩着满目疮痍的北瀚城。
江哲身披深蓝色魔法衣静立在番犬所顶端,宛如一尊由玄冰雕刻而成的战神雕像。
银色苍狼纹章随着他绵长的呼吸明灭闪烁,磅礴的精神力如无形巨网,以番犬所为圆心向整座城市铺展蔓延。
他的感知渗透进每一条幽暗的街巷、每一栋残破的建筑,哪怕是魔导力最细微的震颤,都会在他心底泛起涟漪。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如利剑般刺破厚重云层,江哲紧绷的脊背终于微微松弛。
那些盘踞在城市各个角落的邪气,如同遇见烈阳的薄霜,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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