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叹道:“我太祖杨端,率兵南征,平定南诏,建立我杨氏家族,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惜到我这一代,我不但武功微末,而且毫无建树,亦无子嗣。我听说大宋杨家将家族兴旺,男子骁勇善战,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同是杨氏,我土司家却出了高氏母女这欺软怕硬之辈,我实在对不起列祖列宗,亦对不起播州百姓。”
杨昭甚是不甘,垂手顿足,边道边哭。
过了一会儿,杨昭又道:“我听说历代王朝凡建功立业者都大兴土木,始于修墓建陵,我杨昭没什么本事,若能叫我杨氏祖先有个好的归处,也免得后人说我杨昭不忠不孝。”
张金花道:“可惜我打坏了那口棺材,改日我再陪您一个。”
杨昭摆了摆手,说道:“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我虽然是一方土司,但播州毫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怕长此以往,我必成昏庸之辈。奈何我播州没有谏臣贤士,穆姑娘这掌乃是给我杨昭提个醒,免得将来我杨家灭于高氏母女之手。”
杨昭见张金花不语,又道:“不知穆姑娘此次前来有何请教?”
张金花道:“几年前我太公杨继业死于金沙滩一战,死前留下一首诗,诗中说‘播州有金光,清泓如玉浆。西岐藏蛟龙,待时救国昌’这里提到播州,我却不知其意,故特此来请教杨大哥。”
杨昭底首沉思,嘴中轻声把诗念叨了几遍,许久后他恍然大悟,说道:“我懂了,杨大将军是赞美我播州富强,黄金遍地。”说着他大笑起来。
张金花问道:“那清泓如玉浆又作何解?”
“这...”杨昭又想了许久,不得其意,摇了摇头。
张金花起身,给杨昭深行一礼,说道:“此诗难解,杨大哥无需苦恼,只是刚才听杨大哥说播州富强,遍地黄金,我有一难处,杨大哥是否能相助呢?”
杨昭也站前了起来,抱拳道:“穆姑娘无需客气,早年我和穆羽结为兄弟,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他千金来援,倘我力所能及,必当鼎力相助。”
张金花道:“如今宋辽两国打仗,三关战事告急,可惜我宋军粮草不足,怕辽军有机可乘,我想向杨大哥借粮,以助我大宋抗敌之用。”
杨昭一听,不停在屋中踱步,继而说道:“借粮可以...只是....我...”
张金花见杨昭说话吞吞吐吐,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大宋一向注重礼尚往来,若是杨大哥借我粮草,我定会相还。”
杨昭道:“我杨昭今生只有一个愿望。若能实现,死而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