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卿问道:“老爷,张钊就在眼前,可是张澄在哪里呢?”
林则徐道:“星斗北已经出现,星斗南还会远么?”
硝烟还未结束,张钊担心工庄里的几位女子,便及早返回,进了寨子,发现寨中空无一人,只有马大力和乌万失,路十撼三人坐在四营外的石椅上休息。
见张钊前来,几人扑通跪在地上,连忙叩首,马大力说道:“庄...庄主,您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张钊怒道:“若是我再不来,怕是庄内的女子都被你们祸害了,快说,那几位堂主,林姑娘和冯姑娘都去了哪里?”
乌万失道:“当家的息怒,听说今日虎门有硝烟,所以他们一早便赶去了虎门海岸看林则徐硝烟去啦,当家的...您这是去逛羊城大集去了吗?”
张钊怒道:“放肆,我问你们,他们都去看硝烟,你们为何不去?”
马大力爬到张钊跟前说道:“那三个堂主学了邪门功夫,我们一碰她们就感觉全身酥软无力,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赖在这里了。”
张钊问道:“堂主们平日里都在思别苑习武写字,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你是不是去找她们麻烦了?”
“这...”马大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乌万失道:“当家的有所不知,那个臭嘿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好色无比,他经常潜入思别苑骚扰各位堂主,若不是那日马大哥见臭嘿欲行不轨,前去相救几位姑娘,也不会被她们误伤,落到如此田地。”
张钊哼道:“你们居然还强词夺理,马大力你可知罪?”
马大力吓得连连磕头,说道:“庄主,我知罪,我知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张钊道:“既然你知罪,那就要受罚,明日起,你们三人帮臭嘿去砍柴,若是庄中断了柴,我就拿你们试问。”说着,他甩手离去。
马大力拼命磕头,大呼道:“我明日就去砍柴,明日就去...”
待张钊离去后,乌万失问道:“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大力说道:“哼,这个庄主就是个熊包蛋,上次说要罚我们,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是罚砍柴。”
路十撼道:“这人表面看起来粗壮,内心却柔弱无比,那日在西港我就断定这人成不了大事。”
马大力道:“既然这人不敢真罚我们,那庄中那几个小娘子早晚是我们的。”
说着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三日,张钊于思别苑设华筵。苑中灯烛辉煌,映照着庭前花木,宛若白昼。张钊亲迎于门,邀关滋圃、杨福蓉、有寻忆三位堂主,并冯慧诗、林普晴及臭嘿入席。
席间,珍馐罗列,异味纷陈,琼浆玉液,流溢于杯盘之间。张钊举杯致辞,言笑晏晏;关滋圃和杨福蓉与三位堂主举止端方,谈吐不凡,与众人共话桑麻,畅叙幽情;冯慧诗、林普晴二女,才情出众,言辞温婉,更添几分雅致。臭嘿虽不善交谈,然其性豪爽,不拘小节,甚得众人喜爱。
滋圃和杨福蓉起身给众人敬酒,关滋圃道:“今日是我与拙荆和大家的最后一宴,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三位堂主大惊,杨有月问:“杨夫人,你为何要离开?你和关大哥要去哪里?”
杨寻月见张钊叹气,连忙问道:“张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滋圃见杨寻月急的脸都红了,便举杯说道:“寻月姑娘莫要担心,我与拙荆幸不辱命,终寻得教主归位,六百载关氏夙愿,一朝得偿。现工庄之内教众云集,日益昌盛,如日之升,如月之恒,我辈昔年立誓,护教兴庄,今观此景,心甚慰矣。我与拙荆职责已尽。庄中事务,自有后来者继之,我辈亦当适时而退,以让贤能。”
忆月问道:“关大哥,你们走了,要是马大力他们再欺负我们怎么办?”
杨福蓉搂着忆月,安慰道:“有张大哥和臭嘿,你还害怕别人欺负你么?”
忆月想了想,撒娇道:“那...以后谁来教我识字?又有谁来教我武功呀?”
杨福蓉笑着说:“林姑娘可以教你识字呀,庄主教你功夫呀。”
忆月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一直用手擦拭眼角的泪水。
张钊问道:“滋圃兄,你以后有何打算?”
滋圃道:“我打算和夫人随林则徐上京城闯荡一番,见见世面。”
杨有月忽然说道:“关大哥,要不,您和杨夫人也带着我吧?”
滋圃回道:“三位姑娘幼失怙恃,承蒙夫人垂怜收养,自幼及长,备历艰辛。今庄主慈爱有加,待你等事如己出;臭嘿兄弟又常护你们周全;又有冯、林二位姑娘,与你们朝夕相伴,情同姊妹。这等安乐,何所不足呢?”
杨福蓉对她们说道:“你们好好在庄中生活,将来有一天我会和关哥一起回来看你们的。”
话说到这里,三位堂主抱着杨福蓉哭了起来。
杨福蓉悄声对一旁的臭嘿道:“听忆月说,你屡次救她,若不是你,她早就被马大力欺负了。没想到你其貌不扬,但本事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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