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颔首以应,旋又回身,面向冯慧诗,缓缓说道:“妹妹,你且留于此地,悉心护卫林老爷周全,以防那些歹人折返,再生事端。”
冯慧诗抱拳一拱。
继而,林公则徐嘱下人速备数匹良驹,送张钊几人返虎门寨。张钊跨马而上,扬鞭欲行之际,卫耕于马上进言:“庄主,您切不可轻易返庄。那张澄既已加害数位堂主,显见目中无君,若您此时贸然归去,恐如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张钊对此不以为然,急切问:“卫兄弟,你可知臭嘿平日常往何处去?”
卫耕想了一会儿,片刻后禀道:“庄主,臭嘿每日不过喂马砍柴,为人甚是低调,鲜有张扬之举。至于其藏身之所,小的实在不知。小的只知道此人平日里缄默寡言,他砍柴的时候,常独往山中的一个破洞,我有一次跟在他后面,见他独自静坐在里面发呆,我询问,他却避而不谈。今日一看,这人在里面定没做什么好事。”
张钊闻之,面露喜色:“卫兄弟,速...速带我前去那个山洞。”
二人顾虑张澄耳目众多,恐为其所察,便择一幽僻小径而行。此径蜿蜒曲折,鲜有人迹。策马徐行两个时辰之后,两人方至虎门寨对面的虎峰山下。
张钊下马驻足,由卫耕在前引路,此山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张钊紧随其后,又历半个时辰,终至半山腰。
此时,东方既白,旭日初升,金辉洒满山林,天色由昏转明。
二人又行了一盏茶的时间,忽自后方窜出一个人影,疾掠而至。此影纵身跃起,凌于半空,一臂探出,挟风雷之势,径向他们袭来。卫耕见状,惊呼道:“庄主小心!”
张钊反应迅捷,旋身一转,双臂运力,将卫耕猛推向一旁。继而他双掌迎出,与那人掌掌相接。他飞至张钊身前丈许之地,方显其形,张钊大惊,而那人急收内气,然因二人相距甚近,此掌打出之时,仍有三分力道。
忽闻“哐”的一声巨响,张钊为劲力所震,重重跌落在远处。卫耕见状,疾步上前,将他扶起来,他一脸忧色,急声呼道:“庄主,您...您没事吧?”
卫耕抬眼,见那施袭之人竟是臭嘿,顿时怒不可遏,大声斥道:“好哇!我猜得果然不假,你竟敢暗施毒手,谋害庄主!”
臭嘿指尖轻点,迅即封住张钊胸前数处要穴。而张钊盘坐在地上,以易筋经运气疗伤。
臭嘿道:“庄主勿怪,我误以为张澄派人前来,故而适才出手过重。”
张钊边笑边咳,喘息间说道:“我与臭嘿兄弟相交多年,从未见你显露武功,不料今日你害怕两位堂主遭袭,竟使出这般杀招。我见你适才出掌之时,似有所犹豫,想必是认出我来,故而收敛了几分功力,否则我现在已经见阎王啦!”
臭嘿面露愧色,连忙将张钊扶至一旁,助其坐定,谦逊道:“庄主,我武艺尚欠火候,适才不过是庄主分心,未与我真个较量罢了。”
张钊咯咯一笑,调侃道:“你这是明着夸我,却暗讽我武艺不精呀。”
卫耕说道:“庄主,此人行径恶劣,不仅玷污了两位堂主,更欲加害于您,必是张澄那厮所派的奸细。庄主一定要提高警惕,勿要轻信这个小人。”
张钊对卫耕道:“卫兄弟,你且先行前往林则徐所说暗宅,静待我的消息。此去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卫耕闻言,即刻跪地领命,他转身疾行,循小道下山去了。
见卫耕已走,张钊问:“臭嘿兄弟,两位堂主妹妹今在何处?”
臭嘿扶持张钊起身,带他行至前方一处石壁之前。臭嘿轻舒猿臂,拨开繁密杂草,忽现一个山洞,洞口狭小,一次仅容一人而入。
二人相继入洞,但见洞内别有洞天,钟乳垂挂,石笋林立,光怪陆离,宛如仙境。张钊不禁惊叹:“我平日只知禁烟抗敌,竟不知虎门寨对面的山上,竟藏有此等男女幽会佳所。”
臭嘿于一旁拾取来一块石头,轻叩石壁,铛铛之声回荡洞内,余音袅袅。未几,忆月与有月自远处的巨石后面探首而出,见到臭嘿,二人面露喜色,欢蹦乱跳而来。及见张钊亦随其后,更是欣喜若狂,雀跃不已。
有月问道:“张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张钊答:“昨夜幸得卫耕至林府相告,我方知工庄有变。然我知臭嘿兄弟出手,便料定两位堂主妹妹必已脱险境。今得见你们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接着,张钊长叹一声,自责道:“皆因我轻信张照,方致此祸,我...真是罪该万死。”
忆月紧紧抓着臭嘿的粗臂,问道:“大哥哥,你去打探寻月姐姐的消息,她现在在哪?”
臭嘿退后一步,抱拳作揖,恭敬答道:“请两位堂主放心,寻月堂主仅受微惊,我已将其安置在一处农家,静养数月,她自可痊愈。”
有月蹙眉再问:“寻月妹妹为马大力所掳,其后尚有十数人追随,她何以得脱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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