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将地上的残页拾起,复揣于怀中,说道:“张大哥既不信我,小女子自当无话可说。庄西的贼人武艺超群,小女子十分敬仰。不知大哥可否让我住在那里,向其讨教些功夫呢?”
张毕德双目如寒星怒射,死死瞪了楚寻一眼,继而,他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未再多置一词,便拂袖转身,径直回那屋中去了。
入得屋内,张毕德心下暗思:“庄西那囚室在‘西竹苑’深处,自荒废以来,已无人问津。苑内屋舍破败,尘土堆积,屋中更弥漫着一股腐臭之味,脏秽不堪。这丑女竟甘愿留于那里,向那贼人讨教功夫,实乃怪事一桩。看来,这丑陋之人果真偏好不洁之地,真真叫人难以理解。”思及此,张毕德不禁摇头,面露嫌恶之色。
见张毕德,雪有黎蛾眉轻蹙,柔声谴责:“我们大婚之喜,未延姨娘共赴宴席,已属失礼于前。今夫君又对长辈无礼,咄咄相向,有悖人伦之常,夫君岂可如此?”
张毕德缓缓将雪有黎揽在于怀,温言慰道:“我爹昔日风流,广纳姬妾,楚寻无名无分,安能以长辈自居?那疯妇素日痴言妄语,黎儿切勿为其所惑。今宵春色正好,花好月圆,我二人当珍惜良辰,早些安寝吧。”
雪有黎玉容带忧,问道:“夫君昔日尝言,我出嫁之前难与家父相见。然今大婚之期,我爹竟未与令尊同坐高堂,共受我二人之拜,此中莫非有变?难道...他出了事情?我何时得见我爹的面呀?”
张毕德面露惊惶之色,支吾道:“黎儿,昨日你爹与我爹共筹婚事,不意我爹脑疾忽发,竟将你爹误认作昔日的仇人,二人遂起争执,拳脚相向。我见势不妙,急出劝解,方将二人分开。虑及两位老人家若再相逢,恐生事端,我故昨日已派人将你爹送回碧血山。黎儿休忧,明日一早,我便亲和你你归山,与你爹团聚。”
雪有黎听后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东方既白,张毕德派了数名圣女,护送雪有黎归回碧血山谷老家,而自己则更衣易服,径往庄西小屋行去。
至西竹苑,但见苑内荒草萋萋,小屋隐于其间,颇显孤寂。张毕德推门而入,屋内昏暗,然见马世来被缚于柱上,神色憔悴。张毕德疾步上前,解下腰间水袋,急放入马世来的口中。
马世来大口喝了起来,过了片晌,他面色稍缓。张毕德旋即取斧,奋力砍向锁链,将其断为两节。马世来得脱,他身形微晃,一下子坐在地上。
马世来见到张毕德,大惊问道:“小兄弟,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毕德道:“前辈有所不知,那日我自山谷中出来,归心似箭,欲返回家。不料途中被宫庄的圣女所擒,抓到这里当了壮丁。前几日我于庄外偶闻风声,前辈亦为张全德那厮所暗算,不幸被抓到此处。我日夜筹谋脱困之计,今幸得天时,趁他外出行事,我潜入这里救您脱身呐。”
马世来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这事都怪我,那日我见小兄弟不辞而别,以为你不遵守婚约,自己跑了,我女儿雪黎哭闹着要见你,我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小女出门打听附近的镖局,以寻找你的下落。
没想到我们刚到谷口,就见到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他们二话未说便把我们擒到此处,我在谷中二十年未曾出门,为了就是躲避仇人,没想到这次...”
张毕德道:“若非当日我执意离去,或无此番波折,不过我与雪黎已结秦晋之好,我既立誓不负黎儿,请前辈放心。
只是大婚之日,前辈困在这里,未能受我们二人的叩礼,亦未能共饮喜酒,诚为憾事。待我接前辈回家之后,我必当重设华堂,再行大礼,补此遗憾。那时,我再与前辈开怀畅饮。”
马世来笑道:“你既然和雪黎成亲,还叫我前辈么?”
张毕德脸上一红,羞道:“岳...岳丈大人,听说您为了躲避张全德的追杀,隐姓埋名,携《葵花宝典》隐世在深山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世来道:“我也不记得我原来姓什么了,只记得单名一个‘和’字,恍惚中我记得那夜雷鸣交加,我在海中漂泊,又在不经意之间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前我碰到孙文,知道此俊才心怀鸿鹄之志,便与他成了挚友,助他起义。可是没想到...却被张全德那厮盯上了,他霸占了我的妻女,如今要我交出葵花宝典,否则...”说着,马世来摇头深叹。
张毕德道:“岳丈大人,张全德这人阴险狡诈,若他得不到秘籍,必是不放过您,不如这样,您把秘籍交给我,我代为保管如何?”
马世来想了一会,说道:“《葵花宝典》是本邪祟之书,内载武学诡异,练之易入歧途,若为张全德那厮所得,必兴武林浩劫。贤婿血气方刚,勇而有谋,愿担保管此书的重任,我感怀莫名。
我考虑此书危害极深,故藏于家中灶台下的暗格之中,以待有德之人。今贤婿既与小女成婚,此书便交付于你,我亦无遗憾。望贤婿谨守秘密,勿使邪书外传,贻害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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