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令你拜此人为师,一则因上次你比武败于其手,我已许诺拜师之事,若叫外人知道我张全德言而无信、说话出尔反尔,我宫庄颜面何存,又岂能在江湖中立足?再者,你可趁拜师的时候,代我暗中留意此人的行踪。那些日本人非江湖中人,行事不讲道义、毫无规矩,此人心怀叵测,不可不防!”
张毕德拱手一拜,微鞠道:“爹,我懂了。”
他拱手别过张全德,缓步出葵花阁。然未行数步,忽见巡夜的二名圣女踉跄而来,神色仓皇,自堂前匆匆而过。
张毕德见此二人神色异常、举止乖张,心下生疑,便高声唤住,问道:“你二人本应在庄东巡夜值守,缘何至此?所为何事?”
其中一圣女喘息稍定,急道:“少庄主,今夜我二人巡于庄东,忽见一个黑衣人,近前细察,竟是少夫人乔装改扮。少夫人说...”
“她说什么?”张毕德面色骤变,猛然伸手,揪住圣女衣领,厉声喝问。
圣女战战兢兢,答道:“少夫人武艺超凡,我等不过十招,便倒于她的剑下。少夫人说,她绝非柔弱可欺之辈,弑父之仇,她必报无疑。但属下认为少夫人并非绝情之人,只是怒气未消,说了些狠话,我看...少主或可前去劝劝夫人,赔个不是吧!”
张毕德神色稍缓,松开圣女的衣领,嘴角微扬,浅笑数声后道:“黎儿竟有如此手段,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也罢,让她在寻思堂过段安稳日子,待她怒气稍平,我再前往寻她便是。”
上杉石自葵花堂辞出后,径往庄外行去。行至一株松槐旁,时已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忽闻树上枝叶簌簌作响,一人自树上跃下,单膝跪地,恭谨禀道:“禀大人,黑龙会的朝香刚已抵丰台。接天皇密令,准备向鲁北进军。”
上杉石闻之大惊失色,急问道:“怎么可能?帝国军适才掌控华北,缘何止步不前呢?”
信使垂首答道:“禀大人,帝国军准备兵分两路,一路于近期攻打西安,而另一路南下金陵,难道这两件事情与《葵花宝典》有关?”
上杉石大惊:“不可能,天皇何以为了一本破书,如此兴师动众?”
信使回道:“朝香刚负责南下进军之务。然以属下观之,此人徒有勇力,而无谋略,且好色成性,形貌痴愚,恐难当此重任。”
上杉石负手踱步,神色凝重,片刻后道:“天皇素来对派遣军直接发号施令,今次竟动用黑龙会,这...着实令人费解。”
信使神色恭谨,回道:“日本视中国人如羔羊,以为其软弱可欺。孰料在丰台,帝国军竟遭土军奋力抵抗,其势不可小觑。天皇忧心南下之路阻碍重重,故欲令黑龙会出面干涉,以打压当地土军的势力,为后续进军扫清障碍。
金陵是中国的首都,天皇派军攻占实属意料之中,不过...西安...属下实在不解...难道...?”
上杉石道:“天皇大人做事一向神秘莫测,不过朝香刚天皇竟然委托朝香刚这个废物去找宝典,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信使面露忧色,说道:“大人,黑龙会会主之位本来就是您的,若不是朝香刚...”
上杉石摆了摆手,不叫他再说下去,良久后,他缓缓问道:“前番我令你探查的事,进展如何?”
信使连忙回道:“果然如大人所料,二十五年前的马和现身宫庄,遭张毕德暗害身亡。他的女儿已携宝典投靠了西北红军。前几日,宫庄圣女奉命外出寻觅,属下暗中留意,恰逢其踪迹,将那圣女擒获,现囚于庄外五里的石洞中,听凭大人发落。”
上杉石惊问:“西北红军?
他思索片晌后道:“我们勿要打草惊蛇,你把那圣女放了,就说抓错了人。我即刻赶往甘肃一趟。你留在宫庄,监视张全德的一举一动。”
信使领命,拱手一拜,转身离去。
当夜,月隐星藏,那黑衣人将巡夜的圣女击败之后,悄无声息间回到寻思堂。至屋前,缓步入内,将身上黑衣徐徐褪下。
此时,雪有黎从内室走出,一把拉住那黑衣人的的手,急切问道:“楚寻姐姐,事成如何?那些人可曾怕了你?”
楚寻摘下黑面纱,戏谑道:“怕了怕了,那些人见了我这副模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往后啊,我便时常出去吓唬她们一番,如此一来,即便妹妹不习武艺,亦无人敢欺辱于你。”
雪有黎笑靥如花,赞道:“果然还是姐姐聪慧过人,只是姐姐代我出面,究竟要到何时方休?”
楚寻道:“张毕德虽为凶手,害你父亲性命,然我观他对你,似有几分真心实意。如今他自知理亏,行事必会收敛,断不敢再轻举妄动,妹妹可暂且安心。只是妹妹不通武艺,若欲报此血海深仇,谈何容易?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另寻良策。”
雪有黎端坐在床榻之上,垂首低眉,眸中似有清泪泫然欲滴,泫然之态,令人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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