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蹊跷,前数日,孙殿英遣人回报,说那墓穴浅陋,破其机关实非难事。然其率众掘挖良久,竟未寻得宝典。那宝典不过纸竹所制,历经岁月消磨,恐早已腐朽成尘,化为齑粉了。依我之见,庄主寻觅宝典之事,不妨就此作罢,莫再徒费心力了。”
张全德眉头微蹙,旋即舒展,笑道:“军长所言极是。想前段时间军长亲临宫庄,想与老夫共谋大计,一起对付那些泥腿子。我虽已馈赠不少军粮,然自知远远不够,故此次我特携带两百名圣女前来,助你共赴前线,不知你意下如何?”
马步芳道:“此次能打败那群泥腿子,庄主居功至伟,我铭记于心。然战场非擂台可比,两军对垒,死伤何止百千。若那两百名圣女皆折于沙场,我日后有何颜面再见庄主呢?庄主美意,我已心领。”
张全德道:“这些圣女随我多年,个个武艺超群,忠心耿耿。我既已将她们赠予军长,便无再收回之理。还望军长善加任用。”
马步芳无奈说道:“既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张全德仰天大笑数声,而后,他大袖一挥,转身大步离去。
见张全德如此得意,马呈悄然至马步芳身旁,问道:“大哥,这...”
马步芳面色惨白,鼻中冷冷一哼:“这只老狐狸,什么助我抗敌,分明是派了两百个人监视我。”
马呈问道:“那孙殿英口口声声说未寻得秘籍。大哥,他莫不是诓骗我们,暗中私藏了那宝贝?”
马步芳思索应对之策,俄而,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且改日再给他送些黑膏去,就说是我特意孝敬他的。只要他中了烟毒,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夜,张全德于屋中来回踱步,他神色焦灼,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子时既过,蓦地里,十六葵身着夜行装,于屋外仓促求见。至张全德身前,她盈盈跪地,伏首而拜。
张全德见是她来,急切问道:“那日本人怎么样了?”
十六葵微微抬头,恭谨答道:“禀庄主,上杉石已然抵达丰台。且黑龙会似乎也在探寻宝典的下落。”
张全德大惊失色,心中暗道:“此事奇怪。那日上杉石求我在西北为日本人设立据点,并以《葵花宝典》作为交换。而如今日本人既已放弃西进,却仍不遗余力寻觅宝典,莫非...他们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六葵似窥破张全德的心事,说道:“庄主,近日听闻黑龙会有一大批高手潜入奉天城。此事是否与宝典有所关联?”
张全德微微颔首:“无风不起浪。日本人既已占领丰台,其中必有隐情。你且给我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丝毫风吹草动,即刻来报,不得有误!”
“是!”十六葵领命。
翌日,晓色初开。马步芳整衣束带,径赴张全德的宅院。及至屋内,他轻抬右手,有数仆手捧香茗,鱼贯而入,置于几案之上。
马步芳微微欠身,面带笑意:“此乃南方所产的龙神茶,其味醇厚,其香馥郁。值此严寒凛冽之际,特献于庄主,以暖尊躯。”
张全德神色淡然,他将手中的书卷轻轻合拢,缓缓问道:“这一大清早,军长便遣人送茶前来,莫非是有事相求于我吗?”
马步芳道:“我岂敢劳烦庄主。只是昨日我偶然得知,庄主的千金竟混在那帮泥腿子之中,故我心中愧疚难当。既已铸成大错,唯有将功补过。又闻庄主不好女色,故特命人自百里之外,精心挑选此等茗茶,以表我的诚意,供庄主品鉴享用。”
张全德忽仰天大笑,指着马步芳道:“马步芳,你真是一个混蛋!竟妄图以一杯清茶,换我女儿的贞洁。你这西北野狼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马步芳依旧面带笑容,似乎对张全德的谩骂不以为然,他说道:“庄主见笑了。不过,我有一好消息相告。今晨我命人将那群女子聚于江边,又令人对照画像,逐一寻找,并未发现与画像中相似女子。恐怕庄主的千金未必在此处。若庄主不信,可亲自前往查验。”
张全德道:“军长之言,我岂有不信之理?既然小女不在此处,那军长所赠的茶,我受之有愧。”
马步芳连忙说道:“受之无愧,受之无愧。只是...那些圣女...”
张全德会意,笑道:“我知道军长的意思。既然你不喜欢那些圣女,那我便将她们收回,另作他用。不过...我亦有一事,欲烦劳军长。”
张全德缓缓道:“前些时日,军长无意间得罪峨眉与五仙教两大门派,此二派在江湖中不好惹,怕她们伺机寻仇,不如我在军长这里多住些时日,若她们前来,我便从中说合调停,避免你们兵戎相见。不知军长意下如何?”
适才张全德收回圣女,马步芳心中正自暗喜,闻此要求,自不敢推辞,继而笑道:“此处宅院宽敞,庄主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若庄主尚有何所需,只管吩咐马彪便是,我定当妥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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