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似是想起一事,便转身坐到慕百情身旁,拉起她的手,柔声道:“百情,既然你对我有意,我张毕德亦非无情无义之人。不如这样,你为我生个儿子,我自会对你关怀备至,宠爱有加。”
慕百情冷哼一声,将手抽回:“我愿与夫君白头偕老,不过...生子之事...还是作罢吧。”
张毕德听霍然起身,嗔道:“你煞费苦心与我要好,却连生子这等小事都做不到吗?莫非你对我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慕百情亦起身说道:“你叫我为你生儿子,无非是想把他变成无根之人,练你的《葵花宝典》。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算计么?我岂能将我的孩子置于那万劫不复之地?”
张毕德满是惊惶与难以置信,他霍然转身,问道:“你...你如何得知?”
慕百情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夫君晕倒之时,手中紧握一本无名之书,没想到你们张家的功夫,竟如此荒诞可笑。且看那宫庄圣女皆戴面具,我料那面具之下,必是男人之像。想来你祖上为练此功,阉割之人不在少数,你张毕德若要再效仿你父,行此逆天之事,怕是要遭到天谴,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张毕德怒不可遏,他猛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慕百情的脸颊上,问道:“那书现在在何处?还不快交出来。”
慕百情身形一晃,重重摔倒在地上。她嘴角渗血,丝丝殷红,片晌之后,她幽幽抬头,笑道:“那书已被我付之一炬,天下知晓此秘密者,除夫君之外,怕是仅余我一人。有本事你便杀了我,否则,若你对我稍有不好,我便将这秘密公之于众。”
张毕德抬起手掌,如泰山压顶,欲向慕百情的天灵盖打去,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六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人,属下到处寻你,少庄主感觉不太舒服,二夫人焦急,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张毕德手掌顿住,他心中恨意未消,便将大袖一甩,对十六葵吩咐:“你给我看着这贱人,从今往后,若是她嘴里不干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给我把她舌头割了。”
“是!”十六葵领命。
张毕德匆匆赶回了有思堂。此时,夜已三更,唯有虫鸣声在夜空中隐隐回荡。有思堂内,张毕乐躺在床上,他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口中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而郎中则在一旁,闭着眼,捋着胡子,仔细给她探脉诊治。
郎中见张毕德赶来,连忙下跪,神色恭敬:“庄主,令嫒今日想必是受了刺激,故而寒气侵体,得了风寒之症。此症虽不严重,但也不可小觑。我已开好药方,按方抓药,煎服之后,再让她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张毕德微微点头,道:“你且退下吧。”
告辞了郎中,屋内气氛骤然凝重。乐二娘立于一旁,启唇埋怨道:“都怪你白日里那般对待毕儿,我看你日后在她面前,还如何做爹。”
张毕德道:“待将来这小东西嫁人了,我是不是她爹还重要吗?况且...”言至此处,他见二娘满脸不悦,心中不忍,欲言又止,只是愤愤将手负在身后。
乐二娘嗔道:“况且什么?你白日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何半日不见,你竟像是变了一个人,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应该留在金陵,任那日本鬼子把我杀了,一死了之,也比在这宫庄之中,日日受你这般气强。”
这时,一个细微声音从床边传来:“娘,您就别怪爹爹了。您不是常说吗,女子皆要出嫁,此乃人生常理,我亦不例外。爹爹或许只是一时气急,并非真心如此。”
见毕乐转醒,张毕德心中一喜,急忙坐到榻旁,神色瞬间变得温和:“为父刚才可没说要把你嫁人,定是你听错了。郎中说你染了病,这几日就别看书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等你病好了,为父带你去抓鱼,咱们父女二人好好乐一乐。”
说着,他起身走到门旁,高声唤道:“十梅在何在?”
这时,十梅匆匆从外面赶来,身姿匍匐。
张毕德道:“好生照看少庄主,我明日再来!”
十梅叩首领命。
第二日晨,朝霞如锦,张毕德手持一个小玩意儿,满脸笑意,兴冲冲地来找张毕乐。他一推门,便见她的床榻空着,被子已经叠好,整整齐齐地置在榻头,他心中一慌,急忙呼道:“十梅呢?十梅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十梅慌忙从外赶来,气喘吁吁,面色惶恐。
张毕德怒道:“我不是叫你好好照顾少庄主吗?如今她身子未愈,出门再惹风寒该如何是好?”
未及十梅回复,乐二娘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神色幽幽,说道:“夫君莫急,毕儿吃了早饭就去书斋了。她想必是在屋内烦闷,想去书斋寻些乐子。”
张毕德道:“我已将书斋密室中的书尽数取出,现在书斋中无非就是些经史子集,哪有乐子可寻?”
乐二娘道:“毕儿说他要去找什么大哥哥,我看毕儿风寒并非病因,乃是病果。你昨日对她不好,她心中烦闷,出去散散心,对她恢复身体有益,故我未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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