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深叹一声,神色间满是落寞与感慨。
石德全续道:“帝国军妄图侵华,然终以失败告终,此等结局,实乃早已命中注定。”
此时,毕乐上前,轻柔地将十梅从地上扶起,柔声说:“姐姐,此位大伯是奉家父之命,特来教授我功夫的,绝非什么淫贼,姐姐莫要误会。”
十梅听闻张毕乐此言,她起身,而后向着石德全抱拳一礼,却未发一言,转身径直离去。
毕乐见状,心中欢喜,不禁高兴地拍起手掌,清脆之声在斋中回荡,赞道:“大伯的功夫,当真出神入化,不知大伯可否将那刀法传授于我呢?”
石德全并未即刻答复,而是微微低头,沉吟良久,似有心事重重,如巨石压心,久不可释。毕乐见其久未回应,心中焦急,不禁轻轻抓了抓他的袖口。石德全猛然一惊,如梦初醒,继而急忙抱拳,略带歉意:“今日石某贸然造访,实乃唐突,扰了少庄主休憩养病。且待改日少庄主病体痊愈,属下再悉心教授少庄主功夫,今日且先告退。”
张毕乐未及上前挽留,石德全已匆匆转身,大步离去。
此时,天色渐近午时,张毕乐缓步走出书斋,朝着有思堂方向匆匆赶去。行至院外,忽闻院内传来阵阵争吵之声,尖锐刺耳。张毕乐心生好奇,便悄悄躲在院外,踮起脚尖,透过门缝,偷偷向内窥探。
但见院内,一众圣女整肃跪地,唯闻微风拂叶簌簌。乐二娘独坐一旁的石椅之上,身姿微颓,头低垂而以手拭泪,嘤嘤啜泣之声隐隐可闻。
张毕德满脸愠色,大声怒叱:“你这不守妇道之人,瞧瞧你所养的女儿,如此晚归,莫非欲令其日后如你一般,毫无妇德吗?”
此时,十梅上前躬身禀道:“主人息怒,少主人此刻正在书斋,与一位男子研习武艺,恐她沉浸其中,以致废寝忘食,想必稍后她自会归来。”
张毕德将大袖猛地一甩,怒喝道:“女孩儿家学什么武艺?倒不如在家中安心学些女工刺绣、烹饪膳食之类,方为正道。”
正此时,张毕乐自暗处袅袅走出,双手掐腰,嘟着小嘴,满脸嗔色,大声道:“爹爹,您怎又与娘吵架啦?”
张毕德未料女儿突至,心中一惊,赶忙摆了摆手,示意众圣女退下。
待圣女走后,张毕德瞬间换上一副笑脸,上前拉着张毕乐的手,温言道:“乖女儿,怎的这般晚才回来?前几日,爹爹特意派人前往河州,为你寻来一位厨子。今日,他为你烹制了你最爱吃的手抓羊肉,只可惜如今怕是菜已凉了,故而为父刚才动怒。”
张毕乐却不吃这一套,依旧掐着腰,质问道:“爹爹,适才我分明听见你在骂我娘,可有此事?”
张毕德心中慌乱,却强作镇定,提高声调,急忙辩解道:“哪有此事?定是女儿你离得远,听岔了耳。爹爹怎会骂你娘呢?”
张毕乐仍不罢休,继续问道:“适才爹爹说女儿家不能学武,可有此事?”
张毕德单膝屈地,而后轻轻将张毕乐揽至身前,一手温柔地捋着她那如瀑长辫,柔声道:“哪有此事呀,为父适才所言,乃是莫要与那外人学功夫。你且看,咱宫庄武功博大精深,若女儿有心学武,为父自当亲授。”
言罢,张毕德缓缓起身,旋即转向乐二娘,伸手将她从石椅上小心搀扶起来,温声细语道:“夫人,既如今女儿已安然归来,咱便一同回去用饭吧。”
于是,三人并肩而行,缓缓回了堂中。而此时石德全自院外一棵大杉树后缓缓走出,他立于此处良久,似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几日,张毕乐已然渐愈,这一日,她闲来无事,便朝着书斋跑去。刚踏入斋门,抬眼便见石德全已静静地站在那画像之前,背负双手,似在静静等候着她的到来。
张毕乐赶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石德全拱手行礼,说道:“大伯,既然您是奉我爹之命,特意前来教授我功夫的,那从今往后,我便称您为师傅。我定当谨遵师命,刻苦学武,定不负我爹爹的一番苦心。”
石德全缓缓转过身来,问道:“少庄主方才说谨遵师命,此言当真?”
张毕乐急忙点头,说道:“师傅出口成章,又熟读我华夏历史,知晓之事远比我多得多。我对师傅您顶礼膜拜,自当一心听从您的话。就如上次您所说,学武犹如写字,需持之以恒,若是徒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师傅多多指正。”
石德全微微颔首,道:“学功夫倒也无需急在一时。只是前几日,少庄主曾问于我,为何自那东瀛远道而来,屈尊于此做个教武先生。此中缘由,颇为复杂,我恐少庄主听了之后,未必肯信。”
张毕乐忙以小手捂住樱桃小口,眼中闪烁着好奇之光,说道:“师傅曾言,见得越多,则明理越多。但凡见多识广,天下便再无奇事,地上亦再无怪闻。既然师傅觉得此事难以为信,那便多与我说道说道,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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