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于厢房之内徐徐踱步,足音幽韵袅袅,神思恍惚,似有所想,又似无所依。
俄而,十梅走至楚寻前,拜道:“姐姐,观你神色,莫非腹中饥饿?我且为你备些吃食吧。”
楚寻连忙摆手,说道:“虽二娘命你侍奉于我,然我出身寒微,自幼于穷苦之家长大,素不娇生惯养,更不愿意受人拘束,失却自在。不如你且让我在此独处片刻。若有要事,我自当前往寻你。”
十梅应诺,她微微屈身,而后转身离去。
楚寻独立于厢房之中。此时,四周静谧,楚寻心生去意,她拿起宝剑,挎起包裹,踏出房门。
她悄悄走至墙边,似欲飞身而上,却忽地止步,低首沉思,良久之后,但闻她轻叹一声,而后,毅然转身,径直走向有思堂。
及至有思堂,楚寻推门而入,见案上的那封离别信,信口完好无损,似未曾有人开启查看。楚寻心中一紧,忙伸手将信拿起,她犹豫了片晌,而后将信撕成碎片,投入碳炉之中。
这日,张毕德探望张毕乐后,自寻思堂出,忽见十六葵疾步上前,拜拳行礼,半跪于地,恭声禀道:“主人,马呈已在门外等候,说有要事相商,望主人赐见。”
张毕德心中一惊,伸手呼道:“快快有请!”
葵花阁内,雕梁画栋,陈设皆精巧不凡,处处透着奢华之气。马呈端起侍者奉上的香茶,轻抿数口,而后,缓缓扫视四周,见阁中藏珍纳宝,奇珍异玩琳琅满目,直令他心中大叹。
张毕德见马呈不道事由,却四周打量,急忙拱手相问:“马兄弟,久未相见,马军长可好?”
马呈未做搭理,而自顾自拿起一个小巧玩意,置于掌心,左右把玩起来。那玩意精致玲珑,工艺绝伦,引得他啧啧称奇。俄而,他开口说道:“没想到在这战乱纷扰的年代,张庄主竟能于西北僻地,寻得如此一处世外桃源。瞧这屋里,珍宝无数;而屋外,更是环肥燕瘦,佳丽如云,莺声燕语,宛如仙境。人生若能过得如庄主这般逍遥自在,简直就是死也无憾了!”
张毕德苦笑着摇了摇头:“马兄弟此言差矣,哪里有什么佳丽珍宝,不过是一群为我做事的圣女。实不相瞒,我一日未得《葵花宝典》,便一日不得安生,纵使衣食无忧,美人陪伴,亦觉得无趣。”
马呈哼了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张庄主再不济,能有我大哥苦么?”
张毕德点了点头,说道:“马军长每日家国天下,岂是我这武夫能比的,不过我听闻日本人投降,马将军心情似有不佳,不知这其中...”
马呈道:“日本人投降又有何妨?我大哥如今可是蒋中正的左膀右臂,在甘青一带,势力最大。不过...要是说这美女...倒是不比您这宫庄呀!”
张毕德不禁仰头大笑:“我这宫庄的圣女皆戴面具,面具之下,容颜不堪入目,岂能入了马军长的眼?若是马军长有兴致,改日我定找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子给他送去。”
他看了马呈一眼,问道:“今日马兄弟前来,不会是向我要女人的吧?”
马呈将身子微微一侧,悄声说道:“自日本人战败之后,伊宁之地竟然有不少人投靠了泥腿子,于当地发动革命。他们接连干掉蒋中正不少队伍,一时间在西北闹得沸沸扬扬。这里可是庄主您的地盘,此等乱象,庄主难道不知吗。”
张毕德道:“此事我有耳闻。然蒋委员坐镇南方,麾下势力庞大,不可阻挡。且其军备精良,较之那些泥腿子,不知强出多少。纵然有人造反,亦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马将军又有何可担心的呢?”
马呈亦是一笑,回道:“张庄主所言极是,我大哥倒也未曾多想。只是蒋中正在伊宁折损了一个军,颜面尽失,故而特派我家大哥前往伊宁,收拾这帮叛逆之人。只是甘青与伊宁相距千里之遥,若是我大哥贸然发兵,实有诸多不便之处。若是有庄主相助,此行定能事半功倍。”
张毕德便道:“原来是此事。马军长与我自幼相识,如今他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只是...”
他面露难色,续道:“行军打仗非比武较劲,非一人可成。纵然我庄中圣女武功高强,然面对千军万马,亦如螳臂当车。不如我派几个圣女做探子,让她们潜入敌营,为马军长提供情报,如此一来,马军长知己知彼,定能百战不殆,不知马兄弟意下如何?”
马呈双手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嗔道:“好你个张毕德!若不是我大哥在北疆四周悉心护你,你又如何在西北坐享如此清福?当年你爹张全德在世之时,也要给我大哥几分薄面,而如今你这晚辈却如此吝啬,仅用几个圣女来糊弄我们,难道把我们当傻子吗!”
见张毕德无援助之意,马呈又冷笑道:“前阵子机缘巧合下,我得到了《葵花宝典》的消息。本想念及旧情,与你分享。看你如此没有诚意,此事就作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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