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将枕头拿起,芊芊的目光便被枕头下的一张纸条吸引住了。
她心头一紧,迅速将纸条抓在手中,紧紧攥住,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
芊芊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罗顺。
只见罗顺正全神贯注地铺着床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举动。确认罗顺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芊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急忙展开纸条,快速浏览起来。
纸条上的字不多,芊芊几乎是一眼就看完了。然而,就是这简短的几行字,却让她的心跳陡然加速。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来不及多想,芊芊赶紧将纸条拿到煤油灯旁,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它。
纸条并不大,火苗瞬间将其吞噬,眨眼间便化为了灰烬。看着纸条在火中迅速燃烧,芊芊的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芊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罗顺。
这时她才发现,罗顺已经铺好了床铺,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紧闭着双眼,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芊芊定了定神,然后假装喝了口水,顺势将煤油灯的火吹灭。做完这些,她才缓缓走到自己的床位,轻轻躺下。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躺在床上,芊芊的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尤其是那熟悉的十二的字迹,更是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纸条上写着:欧阳成刃怀疑主子身份,属下去趟春故城。
芊芊心中充满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镇西将军究竟是何时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的呢?会不会是昨天自己离开营地的时候呢?
然而,当时她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人的存在啊。不过,如果镇西将军真的在那个时候就看到了她,按常理来说,他应该会立刻将自己扣留并进行盘问才对。
可事实却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派人去调查自己身份的真实性。
这让芊芊意识到,镇西将军可能并没有亲眼看到她离开营地,只是她的某些行为举止引起了他的注意,进而产生了怀疑。
但具体是哪些方面让镇西将军起了疑心,芊芊自己也实在想不明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芊芊决定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小心一些,以免再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当她思考着这些问题时,不知不觉间,困意渐渐袭来,她的双眼也慢慢合拢,进入了梦乡。
毕竟,芊芊虽然对镇西将军的怀疑感到有些不解,但她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她深知,十二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悄然流逝。
在这半个月里,金校尉一直在有意地留意着芊芊和罗顺的一举一动,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镇西将军有时也会在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索性披上外衣,踱步到营地外的一棵大树上,蹲守起来,希望能有所发现。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镇西将军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难道这个王明安只是小时候练过武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镇西将军逐渐放松了对王明安的警惕。他开始耐心等待金校尉的人回来禀报情况。终于,在第二日中午,金校尉的手下如他所愿地回来了。
金校尉安排好众人的训练后,便带着手下来到了镇西将军的营帐。和往常一样,侍卫先向镇西将军禀报,然后金校尉才领着他的手下走进营帐。
镇西将军抬起头,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开口问道:“查到什么了?”
金校尉微微躬身,然后转头对他的手下说:“你跟将军说说,你这趟去春故城查到了什么。”
只见那名手下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启禀将军,小的去了趟春故城,经过一番打听,确实发现有一户人家姓王。
据说是他们家的大儿子去从军了,小的也特意去看过了。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被病魔折磨得不堪一击。
床边,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药碗,碗里装着半碗黑色的药汁,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女娃娃手中还握着一把小巧的药勺,她轻轻地舀起一勺药汁,然后慢慢地送到女人的嘴边
女人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可爱的女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艰难地张开嘴巴,将药汁咽了下去。”
镇西将军,听到他的话不禁轻声说道:“嗯,行,知道了。”然后挥挥手,示意金校尉和他的手下一同退下。
金校尉等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镇西将军站在原地,默默地思考着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心里琢磨着一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镇西将军自言自语道:“也许是我多疑了,这个王明安,看来真的是为了那二十两银子给娘买药才来从军的。”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于是决定不再深思下去。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芊芊趁着夜色,像之前一样,悄悄地溜出了营地。
由于镇西将军已经不再怀疑芊芊,所以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在营地外的大树上蹲守。
如果他还保持着警惕,或许就能发现芊芊的异常举动,从而证实他之前的猜测。
芊芊离开营地后,一路小跑,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她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后,突然轻声喊道:“十二!”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旁边的草丛中闪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