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
从客厅出来,周安瑞来到挺立在院中的那株老槐树下,轻轻的拍打着那粗壮的树干,感叹的说:“这是一株古树啊,它可是见证了许许多多的历史故事啊!”
顾掬贤也颇有感触:“是啊,今天它又开始见证了我们之间的故事了。”
两人走出西边的居安门。
顾掬贤领着周安瑞沿墙下七星河岸向南来到八角亭,她指着八角亭说: “这个八角亭和你们现在办公的县政府那两幢井字型的建筑在蓉阳也可以说是古迹了。”
“是啊,听说这以前是你们顾家的财产,你爸爸都捐给国家了,这确实是古宅院,从文物古迹角度说,很有价值啊。城内九华桥南北沿青龙河的古建筑群都要好好的保护起来啊,这是先辈们给我们留下的宝贵财富啊!咱们文教科还要成立个文物古迹清查保护组,把文物古迹的保护工作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周安瑞仿佛是在做报告,饶有兴趣的讲着。他这时候才注意到顾掬贤站在那里专注的看着八角亭正面的那幅对联,看那专注的神情好象是第一次看到似的。
周安瑞陪着她看,并且朗声念道:
“忠厚慈爱大义可避祸消灾承祖德;种桑养蚕缫丝能暖衣饱食育儿孙。”
顾掬贤感叹地说:“从这幅对联可以看出我们顾家的先祖一定在官宦场的争斗中有过血泪的惨痛教训!”她看着周安瑞说“我们家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训:‘顾家后世儿孙不得从政为官。’”
“时代不同了,先辈有些教训在今天是不足为训的。”周安瑞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顾掬贤是要牢记这一条家训,决不能从政的,无论是大政小政。”顾掬贤看着周安瑞,态度十分认真地说“这一点,在我以后的工作上,希望你要考虑到。”
周安瑞从顾掬贤的神情上知道她对这祖训是有意恪守的,因此他也很正经地向顾掬贤保证说: “好,我尊重你的想法,学校建好后你就留在学校工作,这不算是从政吧?”
“我是学习师范教育的,教书育人是我的必由之路。”说着,顾掬贤转身踏上原路“我们快走吧,来日方长,有好多话我们以后再慢慢说。”
周安瑞望着顾掬贤那美丽的背影:“哎,怎么又走回头路啊?”
顾掬贤没有回答周安瑞。
两人沿河岸折回向北走到顾家大院院墙西北角,七星河在这里由向北而折向东北方向。
周安瑞回头看一眼八角亭,又回过身来,望着高过院墙苍苍茫茫的老槐树,暗想:顾掬贤所以要走这一段冤枉路,就是要表白她不从政的心愿啊。看起来,顾掬贤这心愿还真要得到尊重啊!
顾掬贤和周安瑞两人在顾家大院后墙根下往东走,穿过后边的竹林进到顾家那片桑地,走出那片五十米宽的桑园,向北拐一百多米,便是政府新划给顾家的五亩六分地。
顾掬贤指着那片地对周安瑞说:“一九四八年解放军就住在这蓉阳城外,为了保护蓉阳城内的古迹,他们对城内的国民党反动势力意在策反,不做强攻。当时我爸爸就把我们家里的蚕房、顾家老宅全部捐给了解放军作指挥部,我们一家就搬到现在的顾家学堂住了。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我爸爸就把顾家所有的桑园、竹林和那座顾家山全都捐给了新四军,我们也可以说是无产阶级了。现在的顾家两幢老宅已经是本县政府的办公的地方了。”
周安瑞非常感慨地说道:“伯父大人真是位令人敬仰的开明人士啊!共产党在这建国之初,是多么需要这样的不同成分的爱国主义人士的合作和支持啊!”
两个人边说边走,来到了菜地。顾掬贤让周安瑞等在地头,她走进地里,把顾济民、顾老夫人接过来并向二老介绍了周安瑞。
周安瑞非常有礼貌地给顾济民和顾老夫人行了个军礼。
在回家的路上,周安瑞与顾济民走在后面,这爷俩真是一见如故,一路上谈天说地,聊得其乐融融,顾济民还不时地开怀大笑。顾掬贤和顾老夫人在前边落下他们一大截路。顾掬贤趁机把她和周安瑞的情况以及周安瑞来蓉阳工作的事都详细禀告给顾老夫人 。
顾老夫人听了,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我女儿真有眼力呀,相中了这么好的一个青年干部。也真是难为人家这孩子了,这么多年人家还在惦记着你。为了你人家舍弃了城市来到咱们这小县城,可见他的诚心啊,你可不能怠慢人家孩子啊!”
“那是他一厢情愿,我才不稀罕他来讨扰我呢!”顾掬贤故意拿捏着说。
顾老夫人咂着嘴:“啧啧,口不对心!那我问你,既然你嫌他讨扰,为什么还领他来见我和你爸爸?就不怕讨扰我们吗?你那点心事都挂在你的脸上了,还想瞒过妈妈呀?妈妈还没老糊涂呢!”
顾掬贤红着脸沉默不语,一会她笑着问:“妈妈,你当年和我爸爸是怎么谈的恋爱?你看女儿这么笨,真的处理不好这人生大事,请妈妈给女儿介绍介绍经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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