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校学习结束那天晚上,吕向阳背着沉重的五项大罪的思想包袱来到老领导、革命的领路人高阳的家。
高阳拍着他的肩膀,关切地说:“学习有收获吧!”
吕向阳感慨的说:“收获太大了,收获实在太大了!”
高阳敲着自己的脑袋说:“关键是这个,这个是内因哪,学习也得通过这个起作用。”
吕向阳吸了口烟,耳边又响起高阳的这句话。
妻子叶亚男起身去卫生间,见吕向阳坐在那里吸烟:“你这是怎么了,还不睡觉?是不是精神有毛病了?”
吕向阳看一眼叶亚男:“哪那么多毛病,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就睡。”
叶亚男回到床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吕向阳又想到昨天晚上在高阳家的情境来:
许萍下班回来了,抱着两岁的可爱的小女儿。吕向阳迎过去,想抱一抱高阳的这个小千金,可这孩子见了吕向阳这张脸,吓得哇哇的大哭起来,一头扎进许萍的怀里。吕向阳忙退后两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许萍见吕向阳很难为情,笑着说:“吕兄,我这小文文呀就是以貌取人,她要知道吕兄是位县长,又是抗日英雄,就不会大哭大叫的躲着你了。”
就在这天晚上,吕向阳当着许萍的面,向高阳历数了自己这五项大罪。
高阳微笑着说:“你这些过去的事,组织上都很清楚,不要背着这样沉重的包袱。我们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每个人走上革命道路都是曲曲折折的,人要成长也需要有个认识和提高的过程吗!”
许萍说:“吕兄,你能这样回过头来严格的审视自己的行为,这正说明你已经是一位成熟的革命者了。过去的事,是对也好,是错也好,终究都成为历史的一页了。重要的是今后,重要的是今后的所作所为。”停了一会儿,许萍微笑着说“听了吕兄的话,我感觉吕兄对顾掬贤还是一往情深哪!她误解了你,给你造成这么严重的创伤,可你对顾掬贤却没有丝毫的怨言,这很令人钦佩呀!”
吕向阳红着脸说:“顾掬贤是位有德有才有貌的好女子呀!”
......
“唉!”吕向阳叹了口气,他侧过头,从窗子透进的月光正好照在叶亚男的脸上,暗想:“亚男也是位好女人、好妻子,我要珍惜呀!跟何玑的关系这本来是我最严重的第六大罪,没有勇气向高阳坦白呀,暗自改了吧!”
吕向阳一天也没有休息,第二天就上班了。他安排好了自己这一天的工作日程。
办公室主任何玑也是提前来到了班上,她第一项工作是给县长吕向阳打扫办公室卫生,不管吕向阳在不在。
她打开县长办公室的门却吃了一惊:“吕县长,你回来啦?也不休息几天就上班了。”
“何玑,我正要找你,你过来,有几件事给我落实了。”
何玑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外表上静雅、有知识也很善于接人处事,可其骨子里却十分卑鄙龌龊。
她来到吕向阳的办公桌前,扭扭捏捏地挑逗说:“你这大白天的,又想干那事啊?”
何玑见正在伏案写字吕向阳微微抬起头,那带着长长伤疤的脸上那只小眼睛眨着却闪现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温柔的光芒,但他面部表情却是冷峻、严肃的。何玑没有敢再多嘴。
吕向阳坐起身子靠在椅子背上,他盯着何玑:“何玑同志,你对我吕向阳的感情我知道,我也不会抛开你不管,这次学习使我认真地反省了自己过去的错误和罪行,包括我们的关系——好了,先不说这些,有机会我再跟你好好谈谈。现在你给我做这么两件事:第一,头午开领导班子会议,议程一是汇报这三个月的工作情况,二是传达几个文件,包括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你列席会议;第二件事,下午上班就让民政科长孙志权到我这来,陪我去走访。好了,去安排吧!”提到孙志权吕向阳忽然想到何玑与他的关系“你和孙志权的关系还是收殓些吧,你求我调动孙志权工作前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这是很严重的作风问题呀!我们都是做人的工作的,正人要先正已呀!我们都应该严格管束好自己呀。”
何玑离开吕向阳办公室,暗想:仅仅这么三个月,吕向阳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咳,他当领导的当然要装得一本正经干革命的样子,十之八九是他知道自己跟孙志权的关系心里不舒服。你吕向阳也吃醋哇!
下午,吕向阳在民政科长孙志权等一行人的陪同下走访了贫困户和军烈属,对他们的困难和生活要求都做了相应的安排。
下午五点钟,吕向阳来到特等残废军人孟景范家。孟景范今年五十五岁,是在解放南京时负伤的,他四肢全无,腹部手术取出三颗子弹,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其妻裘五妹三十六岁,是位凭着对革命伤残军人无比崇敬和满腔热情经组织安排走到孟景范身边的。他们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五岁,小男孩刚两岁。孟景范老妈妈年轻时守着这么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体弱多病。孟景范住着民政部门给建的三间青砖房,全县除政府机关家属房外,其他居民住房都没有上下水道,生活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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