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的职责,是天经地义。
——柳未若
老车夫坐在地上,鼻青脸肿,被一秀揍得不轻,又以佛门易筋控他四肢百骸,这才消停不少。
一秀转而为尹绰过渡佛息续命,争分夺秒。
再看老车夫,艰难地爬起来,猥琐地要往外面跑,一秀断喝一声:“站住!”
老车夫站定,不满道:“我既然杀不了通臂猿猴,自然就要走,你留下我,莫非要杀了我?”
一秀望着他,瞧他眉间有一丝黑线,“我知你目的不会如此简单,是故留你性命,你把实情与我和盘托出,讲明白究竟为何要杀尹绰?”
老车夫顺着他的目光,知晓他在看自己眉心,忍不住苦笑,“我这一生都在修心养性,把自己的心事压在心底,把喜怒哀乐都催化得烟消云散,却想不到今时今日竟又前功尽弃。老朽我始终站在正道这一边,数十年前,我预见了天地的末日,救世之人,数不胜数,但最终能够活下来并成就大业者,寥寥几人而已。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战神通臂猿猴的生死!
我原先提醒你早日助战神到达巅峰,好为末日而来做好准备,却哪知前几日我再次看向未来,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他说至此,沉默不语,一秀静等他继续。
停顿数息,他又道:“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但事情却真实地发生了,末日提前了三千年,按理说,末日本该在五十年后就来到,如今却提前了三千年,我再一算,发现这本该是发生在两千九百五十年前的事情。”
一秀不解道:“提前三千年,也就是说在两千多年前就该发生,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时间是纵向,就算能够穿越过去未来,也绝对不可能将未发生的事情给搬到过去。”
老车夫深吸一口气,语气多了丝忐忑不安,“所以说,有人穿越了时间,破碎了纵向法则,导致时空混乱,这可不是偶然事件,老朽估摸着该是有心为之,所图甚大。”
一秀沉思,老车夫趁着这空当准备偷溜,可又怎能逃过一秀法眼,“不管如何,助尹绰早日恢复魔功,岂不是刻不容缓,你又为何杀他?”
老车夫瞪大眼,显示着他此时的震惊与愤怒,“战神就是祸根呐!我夜观天象,发现将星异常闪耀,这说明曾经战神挑起的劫难又要再重演一遍,再结合如今末日提前,战神必定是催促得末日向前发展了,时空如此紊乱,若还留着他,说不得明天就是末日!”
多年前,战神通臂猿猴为这片世界带来了一次灾难。
但这老家伙言语间闪烁其词,前后矛盾,尹绰纵是祸首,却在掌握范围内,这老家伙寥寥数语便可引动天下大乱,最不能留。
一秀心下沉重,但他镇定自若,对老车夫道:“连您老都看不穿其中阴谋,更不曾预见是何人破碎了时空法则,又哪能一口咬定是尹绰所为?再者,他已不同往日,我再悉心教化,想必不会闯祸。”
老车夫纵有心再杀尹绰,此刻有一秀坐镇,也决讨不到好处,道了句“好自为之”,便告辞离去,只见一道魔影从老车夫体内冲出,转瞬消失不见,老车夫则软软倒地,眉间那一丝黑线消失无踪,不省人事了。
尹绰此次受伤极重,一秀为他续命,直到天将明也未有好转,听着前院豆腐店中有动静,知晓是豆腐店老板醒来,可万万不能要他瞧见躺在地上的豆腐西施,他又不能轻易动身,便抬手挥出一道气劲,助那老车夫醒过来,老车夫醒来,又听一秀将事情全盘道出,心下也是一番唏嘘,用被单裹了西施,藏在了柴房中,他一出来,就见到了老板。
老板奇道:“你咋在这里?昨夜好生奇怪,我头胀得厉害,不明缘由地睡了一夜,你是否有事?”
老车夫又哪里会没事,一脸青肿,好大一把年纪却被揍得不轻,连走路都轻飘飘,“兴许是昨夜遭了土匪强盗,你瞧我被他们打的,你倒是轻松,睡了一夜而已。”
听闻有土匪,老板大惊,慌忙进房中去寻女儿,一秀已在等着他了,早酝酿好说辞,对他道昨夜强盗来袭,为免西施有失,便要她外出避祸,一秀则与尹绰联合老车夫一同退敌,这才保得豆腐店无恙。
老板不疑有他,问西施去了何处避难,一秀想了想,道:“城外有一水神庙,我来之时虽见破败,却不曾有人光顾,藏身其中不难被发现。”
出家人不能老打诳语,这番话也属事实,佛祖听见了也不能说啥。
老板嘱托他好生安歇,再匆匆告辞要去解救女儿,老车夫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不能对他说实情,却又骗了他,他去水神庙寻不到西施,岂不还要回来责问咱们?”
一秀问他:“牛车是否还在偏院?”
“还在。”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破布包,里面有几块散碎银锭,递给老车夫,“老伯,这些钱算作我买了你的车,此行紧要,我需带豆腐西施回去素心亭救她的命,不敢劳烦您的时间,便拿了这些钱回去再过日子,他日有缘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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