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盼把脉时，李盼忽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老太太醒了，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李盼。
“小李……又来了啊……”
老太太的声音很轻，仿佛随时都可以断掉。
李盼轻轻摸着老太太已经皮包骨的手，勉强笑道：“对啊，奶奶我又来看你了。”
周老太太只是轻轻点头，幅度轻的若是不仔细看，甚至难以察觉。
这一次，老太太的话比前几次少了很多。
似乎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没什么力气再说了。
她这辈子现在还在乎的人，大抵就三个了。
林教授、周青岳、林淑雅，如果还要说，周敏这个侄孙女儿也勉强算一个。
林教授日日陪在她身旁，林淑雅身边也有李盼，周大叔父女也来见了她最后一面。
大概的说，她也算没什么遗憾了。
至于对自己的事情，她也早就看开了。
一老一少两人在病房里，许久无言，直到老太太又乏了，再次睡过去。
李盼才从病房中走出来，没再打扰。
和林教授说了一会儿话后，林教授重新回到病房守在老太太身旁。
李盼在原地沉思片刻，走到了隔壁病房。
住在这附近的，大多都是和老太太一样时日无多的人。
李盼透过门窗，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子和躺在病床上八九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插着针管，头发剃的光光，面容憔悴却还勉强挤着笑容。
来过这么多次医院的病房，李盼也算大概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小女孩的事。
先天性的恶性肿瘤。
父母不遗余力的为了她治病。
然后花钱如流水，很快父亲就放弃了小女孩。
不过并非当父亲的心狠，家里欠了几百万的债，他虽然走了，但也一力担下了这笔欠款。
就在两年前，母亲也扛不住压力跳楼了。
而此刻守在小女孩病床房的男生，便是小女孩的哥哥。
这个小女孩，也是男生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
后来呀，通过网上捐款，小女孩有钱治病了，但这本就是绝症，哪怕能拖着又哪里能治得好。
不过说来也可笑。
小女孩父母都在都时候，也向网络寻求过帮助，虽然可怜的人不少，但往往得到的也只是语言安慰。
直到小女孩和其哥哥已经绝望了，捐款来了，网友们对此很是积极。
似乎只有当苦难达到某一界限的时候，外人才会伸出援手。
对此，李盼也不能评价这是好是坏。
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又过得有多好呢？
只能轻轻一叹，也是个可怜人。
李盼轻轻敲了敲房门，正说话的兄妹俩便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李盼。
因为李盼常来，还和男生说过几句话。
所以面对突然而来李盼，这对兄妹也不觉得陌生，只是觉得疑惑。
来捐款的？但他们现在也不缺治病的钱。
而且哪怕缺钱，也不需要捐款了。
小女孩的日子也就只有几个月了，比老太太好不了多少。
男生打开房门，很是客气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生自然知道李盼是谁，在医院李盼可没有戴什么帽子和口罩。
只要不是什么极端的人，也不可能在医院这种地方追星。
李盼一时无言，先是进了病房。
还没等男孩再次询问，李盼淡淡开口道：“我有办法可以让女孩再多活几年甚至十几年。”
李盼来隔壁病房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找小白鼠。
给老太太用的药，虽然按照李盼脑子里的理论可行，至少可以多活五年以上。
而且这五年还是因为老太太本来就年老体衰的缘故。
但理论毕竟是理论，不实验一下也不敢保证。
但这个时候，李盼没时间浪费去找什么自愿实验的志愿者。
于是他想到了隔壁的这对兄妹。
虽然实验药品听着不太好听，但如果成功了，又何尝不是对小女孩的一次新生？
而且哪怕只是理论，凭李盼专业级的理论程度，这一成功率也在九成以上。
“什么？”听完李盼的话，男生忍不住惊呼出声。
倒不是他心性不行，实在是李盼这话说的实在惊世骇俗。
这一个医学公认的绝症，如果是初期有人这么说还有一丝可能。
但他妹妹现在可已经是晚期了，李盼这句话就显得有些可笑可惊了。
但虽然男生内心里百分之九十九觉得这不可能，但他也想抓住这一丝的机会：“你认识的？”
李盼轻轻点头，一只手摸向小女孩的手。
脉搏只比老太太好一点，也就最多两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个药目前还只有理论可行，虽然有很大概率可以，但毕竟不是百分百。”
“我不会收你们一分钱，相反，如果这药失败了，我可以赔偿一百万。”
李盼声音很淡，他只是给两人选择的权利，没有一丝逼迫的意思。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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