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勖竟然主动去拜见厉延贞,这一举动无疑向众人揭示了那封信的最终去向。崔元综心中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那封信能够还在厉延贞手中,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且说当时裴承先的宗族正遭受薛家的严厉打压,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听从了崔元综的建议,并没有亲自前往绛州与薛家交涉并谢罪。相反,他只是派遣了自己的族弟,也就是二房的一位族老前往绛州处理此事。然而,这样的安排显然无法解决问题,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当裴氏族老被驱逐出绛州后,薛家对裴氏的打压变得愈发紧迫。面对家族内部的压力,裴承先很快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就在这时,崔元综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称自己已经成功联络上了薛氏西房的薛顗,他将亲自前往绛州龙门拜访南房三凤堂的族老,请求他们对薛讷施加压力。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够顺利拿回厉延贞,但至少先将裴景仙解救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听闻西房的薛顗出面,裴承先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在河东堂薛氏中,薛顗似乎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但他的身份却非同小可。他不仅是驸马薛绍的兄长,更在薛绍父母双亡后,肩负起抚养薛绍的责任,一直到薛绍被太平公主招为驸马。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薛顗对薛绍的影响必定是非同寻常的。
有了驸马薛绍这样强大的背景,裴承先心想,绛州龙门南房三凤堂的薛氏族老们,肯定会在权衡族中利益之后,做出明智的选择。毕竟,薛讷动用如此多的资源来打压裴氏,又怎么可能不影响到薛氏南房的利益呢?
起初,或许薛讷的行为还未触及到南房其他房支的利益,所以他们对薛讷的所作所为选择了默许。然而,一旦薛讷的行为真正触及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那么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薛讷的,必定是这些南房的族老们。
因此,对于裴承先而言,如果他想要让三凤堂其他房支的族老们认可薛顗,那么他就必须要在薛顗抵达绛州之际,采取一些针对薛氏的抗争行动。只有这样,才能迫使那些三凤堂的族老们做出妥协。
果不其然,薛顗确实按照计划前往了绛州龙门,并私下拜访了三凤堂的其他房支族老。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裴承先果断地采取了行动,他开始驱赶闻喜境内的薛家人,以此来策应薛顗的行事。
一切都似乎在按照他们的预期发展着,三凤堂的族老们果然如他们所愿,开始向薛讷施加压力。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薛讷遭受族老们的压力之后,薛顗却不知为何突然退缩了。他不仅没有继续推进计划,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传递给裴承先,就像幽灵一样,悄悄地从绛州溜走了。
崔元综和裴承先两人,其实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作为驸马的薛绍,其背景确实非同小可。然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若没有太平公主这一强大背景的支撑,薛绍又岂能成为驸马呢?
厉延贞手中紧握着太平令,这可是代表着太平公主权威的信物。薛顗即便再怎么为士族门阀的利益着想,也绝无可能去忤逆公主的旨意。毕竟,河东薛氏西房数百年来,一直都是依靠与皇族的联姻来维系自身的地位和势力,薛顗又怎会愚蠢到去得罪自己的靠山呢?
自从薛顗离开绛州之后,薛家对闻喜的打压变得愈发凶猛起来。就在那一年的夏季,河东地区多地遭受严重旱情,而涑水作为绛州和闻喜之间的关键灌溉水源之一,其控制权恰好掌握在薛家手中。在旱情刚刚初现端倪之际,薛家便毫不留情地截断了水源,导致闻喜东北境内的庄田顿时陷入无水可用的绝境。
数月以来,裴氏族人一直遭受着薛家的各种打压和欺凌,这让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窝囊气。然而,由于族长的命令,他们不能擅自与薛家发生直接冲突,所以尽管心中愤恨难平,两族之间却始终没有爆发大规模的争斗。
对于薛家之前的种种打压行为,裴氏族人虽然感到愤怒,但还能够勉强忍受。毕竟,在族长的约束下,他们也不想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当薛家竟然截断了他们的水源时,这无疑是触及了裴氏族人的底线。水是生命之源,没有水,裴氏族人的生存都将受到严重威胁。
面对如此绝境,裴氏族人再也无法继续隐忍下去。终于,在一个夜晚,两族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械斗。
事发地点就在涑水阻拦坝,这里是薛家截断裴氏水源的关键所在。一些裴氏族人决定冒险偷偷毁掉阻拦坝,以恢复自家的水源供应。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薛家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竟然在阻拦坝中藏匿了人手。
当裴氏的毁坝人刚刚接近阻拦坝时,突然从暗处杀出一群薛家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薛家人毫不留情地对毁坝人展开了一顿暴打,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也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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