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就开始环视四周。
他发现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降落到应天皇宫,而是直接降落在了龙江码头之上。
目之所及,尽是一片繁华的漕运之景。
“让咱首先来到这里,是要让咱看什么呢?”
“......”
朱元璋刚想到这里,就立即回想起了,他上次离开建文年间之时的一幕。
他现在还记得,那是建文元年快要结束之时。
那个时候的林昊,已经不再把精力放在朱允炆的身上,也不再过问朝政。
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造船’二字之上。
那个时候的龙江码头边上,船坞是一座接一座的来。
一家名为‘龙江造船厂’的造船厂,大到他朱元璋都为之惊叹。
而这座名义上隶属于朝廷的造船厂,实际上就是他林昊的产业。
朱元璋看着那高耸如山的船体之上,正趴着许许多多的工人在辛勤的劳作。
“这个节骨眼,正是帮助允炆建功立业的时候。”
“他不在允炆身边辅佐,跑来造那么多船干什么呢?”
“而且,还都是巨型大船!”
也就在朱元璋如此思索之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公爷,我们的龙舟巨舰,主体结构已经做好。”
“只要您验收通过,我们就开始按照要求密封。”
朱元璋的眼里,一位工匠打扮的老师傅,正对一位身穿常服,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而这位被老师傅唤作‘公爷’的年轻人,正是镇国公林昊。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林昊,也是皱着眉头,似有不悦,也似有羡慕的心中暗道:“他怎么还和咱初次梦到他的时候一样,他怎么还不老啊?”
朱元璋刚想到这里,就突然意识到,他不该这么谨慎的。
有什么就大声的说出来好了!
反正这个时代的人,又无法通过任何渠道,感受到来自于过去的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朱元璋脸上的不悦之色,与眼里的羡慕之色,就更加的明显了。
“不对,”
“就现在的船厂景象来看,和咱在建文元年末看到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现在距离建文元年应该不远,或许就只是建文二年的初春时节。”
朱元璋根据他现在看到的船厂现状,和上次临走之时看到的船厂模样,以及目之所及的草树春意,当即就对时间做出了判断。
所以他林昊和建文元年比起来没有老,就不足为奇了。
哪怕是和洪武三十一年的林昊比起来,一点不老,也不足为奇。
可建文二年春的林昊,和洪武六年的林昊比起来,都一点不老,就非常的奇怪了。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快二十七年过去了吧!”
“一个人怎么能过了二十七年,都一点不老呢?”
“别说容颜不老,身体不发福了,就连白头发都不长一根?”
“这就是他热衷于修道,还精于养生之道的后果?”
朱元璋刚想到这里,就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就算是再热衷于修道,再精于养生之道,也不至于一点时间的痕迹不留下。
再者说了,就他所认识的林昊来看,不论是洪武六年的林昊,还是这所谓的‘未来的林昊’,都只是把修道和养生之道,当做是一个兴趣好爱来处理而已。
而且,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毫无坚持可言的爱好。
他更多的时间,还是用在了他的正事之上。
对于洪武六年的林昊来说,拼命搞钱是正事,拼命布局未来是正事。
对于这里的林昊来说,教导朱允炆是正事,打压方孝孺、齐泰、黄子澄等人是正事,维持自己的权利和人脉是正事。
就连这与政事无关的开办船厂,都绝对比修道和养生要‘正事’得多。
足以见得,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花在修道和养生之上的时间,不仅不多,还非常的少。
一个在这方面如此不努力的人,却又有着别人穷极一生,都不曾有的修行成就?
朱元璋越往这个方向思索,那看着林昊的眼睛,就眯得越像一条又窄又深的缝。
而他这双眯得犹如深邃无比的峡谷沟壑的眼里,林昊正带领一众手持图纸与各种工检器械的工匠师傅,与他这个来自于过去的‘朱元璋之魂’穿身而过。
“好!”
“前面带路,我现在就去验收。”
“大家切记,这里营造的所有舰船,都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因为你们正在营造的,并不只是一艘艘的舰船而已。”
“它们将来,是大明的国威,是华夏的底气,是汉家的脸面,更是我们这个文明古国,文明的象征。”
“什么是我们的文明?”
林昊话音一落,工匠师傅们就在快要开始登船之时,停住了脚步。
为首的老师傅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要是能回答到公爷的心坎里,我们就不只是跟着您造船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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