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堡，地拉那市郊的核心防御节点，进城前的最关键一战。
地拉那河的浊浪拍打着桥头堡残破的混凝土基座，混着硝烟的晨雾在水面上形成诡异的灰纱。
钢铁桥头堡在晨曦中如同一个被剥了皮的巨兽，裸露的钢筋从混凝土断面中支棱出来，像折断的骨茬。
威龙蹲在被炸开的入口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滑动，试图把露娜提供的结构图、骇爪的扫描结果和情报处的资料拼凑出一个可辨认的轮廓。
"三层结构图，四个版本，没有一个能对上。"
威龙把平板甩给身旁的红狼，"霍查时代修建的，后来哈夫克又改建过，鬼知道现在里面是什么鬼样子。"
红狼抽了一口万宝路香烟，酒烟草的味道混合着硝烟在潮湿的晨雾中格外刺鼻：
"管他什么结构，炸就是了。"
"没办法再炸了，地上部分和地下区域的表层已经夷为平地，钻地弹打不下去。"
威龙一边回答他，一边蹲在入口前，手指轻轻拂过地面——那些混凝土碎块上布满了细密的弹孔，像被某种机械蝗虫啃食过一般。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深蓝扛着K-8重型防护盾走来，复合装甲板在晨光下泛着哑光。
这面能抵御30毫米机炮直击的巨盾上已经布满了弹痕和灼痕，活像从地狱里捞出来的门板。
"最后一次，确认装备，弹药至少携带两个基数。"
威龙压低声音，M-6外骨骼的关节在潮湿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队员们沉默地做着最后检查。
深蓝往RZ11N5速射机枪的弹链上涂抹防卡润滑剂；
蜂医将止血凝胶和强效镇痛剂塞进战术背心每个口袋；
骇爪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调试着三台新补充的机械战犬的战术协议。
"小刺猬二代、幽灵二号、烧烤升级版，都准备好了。"
骇爪拍拍那只加装了火焰喷射器的机械战犬，它的电子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这次我提升了它们的自主作战权限。"
"而且，它能探测五十米内的震动，至少不会让我们踩上压力感应雷。"
露娜将一管夜视仪电池扔给威龙：
"最多撑六小时，省着用。"
她腿上还固定着外骨骼支架，却执意要参与行动。
"入口附近的敌人已经肃清，但热成像显示地下每层都有大量热源。"
威龙看向无名，后者正用战术匕首在地上画着简图——
那是根据各方情报拼凑出的地下结构推测图，线条歪歪扭扭像孩童的涂鸦。
"三层？"
威龙指着最下方的问号。
无名摇摇头，匕首在虚空中划出更多层级：
"更深。"
深蓝扛起K-8重型防护盾，复合装甲板在晨光中泛着哑光：
"管他几层，进去就是一顿收拾。"
他的小型火焰喷射器挂在背上，枪管上新增的热成像瞄准镜像只警觉的机械眼。
"记住，"威龙将R14M战术步枪的保险开关拨到最高射速位置：
"内循环模式全程开启，哈夫克最喜欢玩毒气那套——就算没有毒气，里面的霉味就够让你们喝一壶了。"
众人头盔目镜齐齐闪烁绿光，密封系统启动的嘶嘶声此起彼伏。
"非常好，控制好气密阀门，避免醉氧症影响战斗。"
威龙敲了敲自己的头盔，内循环系统的指示灯从橙变绿，"氧气储备六小时，夜视仪电池满格。"
"对了，千万不要忘了，"
红狼的声音在头盔内置耳机里显得格外沉闷，"进去后保持绝对无线电静默。"
"哈夫克有信号追踪系统，谁暴露位置，谁就会招来一整个小队的'敏捷守护'。"
威龙率先迈入洞口，战靴踩碎了一块锈蚀的警示牌——上面用阿尔巴尼亚语写着"军事禁区"。
黑暗如浓稠的石油般灌入通道。
威龙的微光夜视仪将世界染成诡异的绿色，眼前这条向下倾斜的隧道布满弹痕，墙上的电缆像被解剖的神经束般垂落。
每一步都激起经年累积的灰尘，在夜视仪里形成飘浮的绿色云雾。
被GTI炮火撕开的混凝土断面参差不齐，像一张咧开的血盆大口。
他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深蓝立刻举起K-8盾牌顶在最前面，盾牌底部的尖刺刮擦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威龙紧随其后，R14M的枪口随着视线扫描每一个阴影。
身后的红狼、无名和蜂医形成扇形警戒圈，而骇爪与她的机械战犬负责殿后。
地下通道的温度骤降。
头盔面罩上立刻凝结了一层水雾，又被防雾系统迅速清除。
威龙切换成热成像模式，眼前的世界立刻变成由红黄绿三色组成的诡异图景。
"走廊宽三米，高两米八。"
威龙低声通报，"墙壁厚度……见鬼，至少一米。"
"GTI的炮击连个像样的破洞都没炸出来，"蜂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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