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咱们就把厂子开到国外,让金发碧眼的老外尝尝咱们华国的饮料是什么味。”
众人一听还能去国外,眼睛都亮了。
也不管这大饼是真是假,反正他们先吃为敬。
实在吃不下去可以自备开水,顺下去。
刘二胖实在,摸着后脑勺嘿嘿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爹说我能找到工作,都是祖峰冒青烟,看来还真是冒青烟。
我们一大家子,还没有一个去过外国的呢。”
“我爹也是这么说我的,但我家里的,连临海都没出去过。”
这个话题瞬间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
有人问秦峰国外的月亮是不是比国内圆。
有人问沪市人是不是穿得都时髦。
还有人问京北大街上卖的豆汁什么味。
秦峰一个地方也没去过,但张口就来,说的还一点不差。
没去过还没读过报纸看过书吗?
大家问一个,秦峰就接着新闻上的内容,稍加改动,做成了一个个厚厚的大饼。
看着香,但噎得慌。
顾晚晚都有些看不下去,想好好跟业务员说说,外国的月亮没有中国圆,京北、沪市也不像小伙子们想的,遍地是机会……
别管大饼噎不噎得慌,但小伙子们就喜欢吃秦峰做的,顺口。
吃完“大饼”,业务员们脸上泛着光,出去送货跑业务,嘴皮子都溜了。
忽悠起人来,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几天下来,全城一大半的小卖店老板,都乐呵呵地答应了。
反正他们又没什么买损失,还不得罪人,最重要是能拿到钱。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当然,也有极个别不愿意配合的,说是搬来搬去麻烦,压根连“宏昌”的羊毛都不屑于薅。
这部分小卖店位置都非常偏僻,货品样数少,一周都不一定卖出一箱饮料。
而且,看店的老板要么是一边看孙子的老太,要么是沉迷于听京剧的老头。
最累人的是,厂里发业务员嘴皮子都快磨破,有的老头老太太压根没听懂。
这些老头老太太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不指望着发大财,能对付点儿生活费就可以。
翻来覆去,他们对着业务员就几句话,“小伙子啊,你们说啥我也没明白,我这个小店啊,卖得样数多了也看不过来。你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直接把业务员给打发走了。
所以,在秦峰和顾晚晚这里,这类交通偏僻的小卖店可以忽略不计。
“百乐”这边知道计划奏效,大家都挺高兴,厂子的销量没变,反而还增长了一些。
现在只要市场份额没有下降,对百乐来说就是守住了阵地。
喜怒哀乐好像也遵循着万物守恒,有人欢喜有人忧。
“百乐”这边大家高兴,被薅羊毛的“宏昌”更高兴。
自从江哲被钱涛叫来临海主持大局,他整个人都改头换面。
衣服不再是老派的灰蓝色中山装,到了临海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存折里仅剩不多的钱,去了一趟百货商店。
给自己买了一套西装,又买了好几件衬衫。
人靠衣装马靠鞍。
江哲每天西装衬衫大风衣,手提公文包,出来进去也有司机接送,气派的很。
厂里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就是真正的大老板。
现在明明是深秋,满地落叶,风一吹,有些万物凋零的感觉。
江哲却每天哼着小曲上着班,那精神头别提有多好了。
想起曾经的过往,江哲觉得都是屁。
他以前家里穷得锅都揭不开,好不容易能吃饱了,一个月内爷爷奶奶先没了,紧接着他爸又没了。
一个月内,连死三个,村里人私下里嘀咕,是不是江家触了什么霉头?还是祖上坟头风水不好。
村里还有人传他也活不了多久。
最不被看好的人,偏偏最争气。
以前在田间地头传闲话的,不是岁数大了人没了,就还是在地里刨食,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一代一代的,也就那样了。
怎么可能会像他这样风光?
想到这里,江哲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一只脚刚迈进厂里,跟他打招呼的人就不断,一个个脸上写满了谄媚的笑,看得监江哲更是心情大好。
“江总经理,您来了?”
“江总经理,您早。”
“江总,您吃饭了吗?”
“江总,您今天衣服真好看。”
一声声“江总”,听得江哲心里那叫一个美。
本来他是想让厂里人叫他厂长的,但钱涛说叫“江总”显得新潮。
“小江啊,你就是太古板,咱们虽然是个食品厂,以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少业务都跟港城有关。别厂长厂长的,跟老头似的。”
既然钱涛发话,江哲也就让大家这么叫了。
一开始听着有些别扭,但听久了,江总还真就比江厂长顺耳的多。
江厂长一听就是个土包子,江总那就不同了,是带着港台风的成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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