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庚年怒气冲冲地回到平府。
被正准备进后院的平大爷看个正着。
这个弟弟向来冷静自恃,头一次见他如此失仪。
难不成是贵妃娘娘出事了?
平大满腹心事地入了正院,小傅氏见他脸色不善,忙问出了何事?
平大迟疑:“老二这趟回来,情绪起伏忒大,许是为九皇子担心吧!”
“老二不是带回来巫医?听说医术高超,治病手到擒来。”
“兴许是巫医治不了九皇子的病?”
小傅氏有些幸灾乐祸。
都说玉环无用,婆母偏不信邪,白白损失了好东西。
“对了,爷,波斯几时到?和亲的事,皇上、皇后可有说辞?”
平大摇头。
“适龄的公主就那几个,只怕皇后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小傅氏眸光一闪,凑近平大耳边嘀咕了几句。
平大眸光瞬间大涨。
“不可能吧!”
“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长公主不可能同意!”
“切,长公主食邑可是北疆一百零八城啊,北边泰半都在她手里攥着。
得了便宜,还能不付出?
送出一个孙女又能如何?
况且这个孙女还是名声有损的,若留在京城,怕是连嫁人都困难。”
平大沉默不语。
小傅氏又下了剂猛药。
“咱们娘娘不是与长公主交恶了?你把主意递给娘娘,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平大心动了。
贵妃脱簪请罪,他心中也有气。
最初阻止小傅氏,是怕小傅氏火上浇油,办错事,并不是不想报复回去。
这个主意一出,他真觉得不错。
堂而皇之能拿大义压制长公主,还怕她护短?
“行,我让管家把消息递进宫去。”
小傅氏笑得眯起了眼。
当日,崔咏书没将她放在眼里,她今日就给她颜色看,要她悔不当初。
哼!
在小傅氏以为计谋得逞时,京中流言悄然四起。
“你们听说了吗?长公主的孙女晕倒,碰巧被平庚年大人救下,一路抱回了府。”
“啊?有这事?是哪位姑娘?”
“听说是那位,险些被废王……那啥的姑娘!”
“要命!这姑娘可怜,遇上的都是凶神恶煞似的人物。”
“要我说,与其嫁与年庚年这等煞神,不如和亲波斯。”
“和亲?波斯来求亲了?”
“听说国书已然送抵,波斯王不日将抵京。”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论是平庚年,还是波斯王,崔咏书都站在了风口浪尖上,遭人非议。
流言传到了平庚年耳中,他焦急地来回踱步,想了又想,还是提笔写了封信给宋谨央。
意思就是希望她出手,阻止流言,还自家孙女清白。
结果,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宋谨央只回了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气得他提着剑,顶着大日头,练了两个时辰。
长随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啧啧称奇。
“爷像是开窍了,却不巧只开了一半。再急,光练箭有什么用?
真着急,提着大雁上门提亲不就完事了?”
可他不敢说,就怕杀神一个不满意,一剑冲他逼来。
流言沸沸扬扬,宫中四处也在议论。
消息传进二皇子宫的时候,侧妃吴氏正跪在大日头底下。
二皇子妃与几个侍妾,坐在屋里捧着冰碗喝冰沙。
“这么热的天,冰沙可是消暑利器。”
“妾身可得常来,每次来都能喝上难得的冰沙,当真是人间天堂。”
“这可是借您的光啊,若不然凭咱们几个,哪有这么好的福气?”
几个边聊天边嬉笑,侍妾们可劲地拍着二皇子妃的马屁。
而对跪在外面的吴氏,连个眼见都欠奉。
吴氏脸色通红、嘴唇发干,人摇摇欲坠。
宫人担忧地提醒二皇子妃。
“主子,吴侧妃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再跪下去,万一出事,二皇子那时只怕难以交代。”
二皇子妃冷冷地哼了一声。
“叫她起来吧。”
宫人赶紧出去传令。
吴侧妃倚着宫人的手臂,勉强站了起来,进来磕头谢恩。
二皇子妃不冷不淡地叫了起。
脸色冷淡,口气冷硬。
“吴氏,经此一事,希望你日后长点记性,在外切莫给二皇子脸上抹黑。
你回去后,抄写五百遍《女则》,好好反省一下。”
“是。”
吴氏告退,在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屋子里,二皇子已然等了很久。
吴氏见他,立刻跪下行礼,却被二皇子扶住。
“婉娘,我不是同你说了吗?你我夫妻,无须多礼。”
“是。”
吴氏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应声。
二皇子叹了口气。
“唉,难为你了,此事不怪你,怪我没和她说明。
累你受苦了!”
吴氏强打精神,勉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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