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时分,战报终于送达公爵府,海加尔贡城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府邸。原本正在休息的罗伊和他的同伴们,再次被紧急召唤至卢迪乌斯的书房。
他们踏入书房的那一刻,只见卢迪乌斯焦虑地在房间内踱步,显然心事重重。罗伊立刻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卷轴上,便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仔细地检视起来。
“海加尔贡城失守了!”卷轴上的消息令人震惊不已,“五万城守军连同八万前来支援的援军,全部被歼灭,无一幸存。海加尔贡城惨遭屠城……”
罗伊的手微微颤抖,卷轴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上。他抬头望向卢迪乌斯,只见这位一向沉稳的公爵此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书房内的气氛沉重得几乎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这怎么可能?”史塔德尔的声音沙哑,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但内心的震撼难以掩饰,“就算是连夜奔袭被打的措手不及,援军不是已经赶到了吗?怎么可能连同援军一同被全歼?”
卢迪乌斯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强行压制内心的愤怒与悲痛。“没有人逃出来,所以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连这份战报也是其他城派出斥候冒着生命危险探查到的。”
罗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之前从乌鸦组织那边已经看过了同盟国的地图,海加尔贡城位于同盟国东部边境,不但是边境重城,更是出于边境各城的交通要道,不论是军队还是物资运往边境各城都需要途经海加尔贡城,也就是说,帝国和魔族联军占领了这座城,等于扼住了同盟国东部边境的命脉,更是让边境的消息也无法传递回国内,现在同盟国在东部边境就好像瞎了一样。
“边境前线已经被彻底切断了,”卢迪乌斯的声音低沉,他环视了一圈,心中充满了凝重和不安,“海加尔贡城失守,不仅仅是一座城市的沦陷,更是同盟国东部战略防线的巨大缺口,我们现在连帝国和魔族动态都无法掌握。”
罗伊耸了耸肩,这就是独立情报组织的重要性,只要有前线的情报,那完全可以重新评估局势,调整战略部署,重新建立防线,但这一切,都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他不想现在暴露他和乌鸦组织的关系,更不想影组织提前暴露。
史塔德尔紧抿着嘴唇,眼神复杂,毕竟现在攻打眼前卢迪乌斯领地的,是他曾经的祖国,曾几何时,他也致力于协助帝国扩张领土,但如今,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心中的矛盾难以言表。
卢迪乌斯瞥见史塔德尔的表情,心中也理解他的矛盾。他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山川,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诸位,你们在帝国所发生的所有事儿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相信你们和帝国以及魔族不是一伙的,但现在帝国和魔族联合大军入侵,光凭东部防军已经无力抵抗了。”
罗伊闻言,和史塔德尔交换了一下眼神,转向了卢迪乌斯,“公爵大人,我们确实和魔族有着不可调和的立场,但毕竟我们只有几个人,更何况,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一个帝国的叛徒,一个魔族的背叛者,而我,虽然不能向你解释原因,但魔族也视我为目标,如果我们三个同时出现在前线,恐怕反而会引得魔族更强的攻势。”
卢迪乌斯脸色瞬间变幻,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也明白三人的顾虑,确实,如果三人同时出现在战场上,反而可能会成为魔族进攻的焦点,给东部防线带来更大的压力,“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只能集中同盟国的军队抵抗了。”史塔德尔轻叹一声,他很清楚,以往帝国攻打同盟国时为了考虑将来,一向留有余地,所以仅凭卢迪乌斯的军队也能打得有来有回,但这次却不同了,魔族不会考虑为帝国留下种子,恐怕已经倾全国之力,加上魔族的军队,单凭卢迪乌斯的部队根本不足以抗衡。
卢迪乌斯沉吟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只是脸色却也很不好,这些年,随着公爵的世袭,各公爵之间已经不似建国时那般铁板一块了,四位公爵各怀鬼胎,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另外几位公爵会出兵,又或者说,他们出兵进入自己的领地后,如果战争结束,又会不会撤兵。
当然,这些他都没和罗伊等人说,只是吩咐下人去召集其他几位公爵召开紧急会议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在援军来之前,只能收缩战力了,”罗伊转头看向了卢迪乌斯身后挂着的同盟国地图上,抬脚走上前,指着几座边境城市,“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想办法尽快撤离民众,将边防军集中到这边。”
卢迪乌斯看着罗伊指着的城市,眼皮跳了跳,罗伊所指需要撤防的城市,是同盟国东部边境的几座重要城市,一旦失守,整个东部防线将彻底崩溃。而最终那座城市,是他领地的中心枢纽城市了,据守这里是没有问题,可一旦这座城也失守了,那他的领地将彻底失去了凭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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