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戍对答如流:“自然。那阮眠的确是不简单,倒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曾经他与我表哥成亲时,我还去齐府观礼吃席,那会见她,不过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子而已。”
“当初我表哥因为不喜欢她,新婚夜便冷落她,和我们一块南下消失了三年之久。那人成了寡妇,在齐府差点被吃干抹净。”
“就这样的人,在武恒却混的如此风生水起,还真让人费解!”
“难道她背后是有什么高人指点吗?”
秦福对于阮眠已经早有耳闻,自打上次她寻人去打听了之后,得知了阮眠越来越多的事。
而水患之灾,她竟然都带着那么多人挺过来。
果然是谢淮安看中的人。
这女子不除,必然是祸患,当然,若能为燕王所用,那就更好了。
思虑间,刘戍说起了他的担忧:“义父,虽说那李肆重伤逃离,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他与阮眠的关系极好,此次回去肯定会和众人坦白出我。
若被他们知道是我拿走了货物,灭了他们的口,阮眠估计会来文昌,我们……”
“她是不简单,也是众多女子中特别的,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妇人。她来到我们文昌城就更好,好歹也是我们的地盘,我下手的话也就更容易一些了。”
他眯起眼睛,没想到五公主竟然还派景鹤松过去对付此人,越发觉得这阮眠自己是高低要见一见才行。
想到这,刘戍忽然又邪笑起来。
“义父,像阮眠这样的女子,真是不多见。我看她不仅聪慧,长相也貌美。虽说已经成婚过两次,也是个不干不净的人,但她有本事啊。”
“加上这貌美的模样,义父若能收入麾下,纳她为妾,绝对没有害处。”
皱纹遍布的秦福,脸上也露出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场的几名男子,别有深意的目光让云修攥紧了拳头。
他往前一步,却被阮眠一个眼神打回来。
而此时的翠珠也被气到,猩红的眼睛就像小野兽似的。
她和云修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把里面这群猥琐的男人置于死地!让他们试试在背后做春秋大梦的后果。
可理智告诉他们,现在并不是冲动的时候。
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事实就是李肆所言那般。
刘戍是秦福手下的人,他们处心积虑来到武恒,只为取得阮眠的信任。
甚至还利用了善良无辜的翠珠,而且他们的目的就是冲着那批火枪而来,显而易见,秦福是想用这些武器献给燕王的反叛军,以此来获得他自己在燕王一党中的地位提升。
这时间跨度,拉得还真长,他们有如此耐心算计自己,也是阮眠没有想到的。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又有两个高个男子走来。
他们五官凌厉,面无表情,身后还跟了好几个随从。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阮眠与翠珠他们相视一眼,三人纷纷学着一旁的下人行礼。
阮眠低垂下去的目光,也见到了那两个年轻男子所穿的鞋。
是绣有鹰隼图腾的鞋子,很明显他们不是大京人,而是来自辽列。
在辽列国,鹰隼图腾乃是贵族才有的东西,她在关城做生意时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这两人的模样也区别于一旁的大京人,双眼更为深邃,鼻梁也要挺括不少。
阮眠微微蹙眉,等那两人走进了厢房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然而偏偏在这时对上了云修错愕的眼神,只见他也紧紧盯着那两男子的鞋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时阮眠忽然想起来,那鹰隼图腾,云修也有。
曾经她与阿淮便怀疑过云修的身世,但当时阿淮说那都是他的过去了,没必要深入追究下去。
在阮眠看来也同样如此。
被当作奴隶的少年差点死在斗兽场里,被救之后一直待在阿淮的身边,直到他来武恒,成为自己的家人。
云修曾经是什么身份,阮眠并不在乎。
可她现在见到云修这个样子,好似他也知道些什么。
正想着,里面的人都齐齐起身,秦福甚至对这两人都客气有加。
“公子舟车劳顿,今日已经安排了上等的房间休息,若公子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小厮开口。”
为首的年轻男子淡然一笑,顺势坐到了秦福对面。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说道。
“承蒙秦大人关照,我们一路都很好。不过我听说秦大人为我们准备了上等的新芽茶?”
秦福微微一愣,马上缓过神道:“那是,那是。”
“来人,把‘新芽茶’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粗犷的大汉押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的脑袋被麻袋蒙住,只露出衣衫褴褛的样子,一片脏污,血渍遍布,看着极为可怜。
他穿着破败的草鞋,那双脚都已经面目全非,甚至连指甲盖都被拔了。
显然是受过刑的人。
这所谓的新芽茶什么时候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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