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啥玩意!
水生没想到沈小川竟能说出这番话,他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是啊,当初自己只是下田帮青川哥干过几日庄稼活儿,算不得帮了啥忙,可青川哥赚了钱,还带着他做买卖,一个月给他开五两银子工钱,如今还带着他一起回村儿收购姜黄,还按人头分银子,就算是青川哥为着那点儿曾经互相帮衬的情分,也早已经远远超过了数千倍上万倍不止。
到底是他脸皮厚了,青川哥邀请他一起做收购姜黄的买卖,他立刻就答应了,完全不知道拒绝。
今日,沈小川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他!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一直赚青川哥家的便宜了,其实只给酒楼供送的活儿就很好,一个月五两银子,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林小棠看小叔说话难听,再看水生叔脸色复杂一脸伤心,还透着一丝懊悔,心想坏了,水生叔肯定要多想了。
她看着小叔有些生气道,“去学堂念了几年书,连话都不会说,简直可惜银子了。”
与其说可惜银子,还不如说浪费呢!
老沈家大大小小这么多人念书,论人品没一个拿得出手的,论学问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纵然沈老爷子是秀才,但他名声不好,也没和街坊邻居打好交道,论能力也就那样,苦活儿累活儿没咋干过,家里的活儿更是碰都不想碰。
他磋磨大儿大儿媳几口子,把人逼得分家断亲,连姓都改了,又怪大儿不管几个兄弟却和旁人称兄道弟。
林青川听他爹阴阳怪气,他并未正面回应,只道,“爹,你来了?”
林小棠懒得和爷爷掰扯这些,若是他替爹反驳,爷爷少不得又要发一顿牢骚。
沈小川被侄女儿嘲讽,心里不得劲儿,他气道,“咋啦,别人兴来,我们不兴来呀?咱这分家了不假,可咱没结仇吧?
村儿里的姜黄都卖给你们了,难不成我们的姜黄你们不收,想让我们烂在田里?你们若真这么想,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沈小川这番话很是有些无理取闹,林青川自然是不可能由他胡说的。
他立刻反驳,“小川,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想收你们的姜黄,你们来了我这不是给你们打招呼吗。”
沈小川向来看不起大哥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他不屑道,“当初就给那么点儿种子,我们想多种也种不了呀,就这么多,全收完了,你赶紧给我们过一下秤。”
林青川早就习惯了幺弟这种吆五喝六的性子,他倒也没说啥,倒是林小棠听不下去了。
当初没分家时,一大家子都欺负爹娘,她作为一个几岁的小孩,只能帮爹娘干一点家务活儿,却无法改变爹娘受一大家子搓磨的情况,后来她努力劝爹娘分家,这才扭转局面。
如今家都分了,他们还对爹如此过分,她自然看不得了。
于是,她走到爹前头,用小小的身躯挡住他,她眼如利刃一般看着沈小川,脸色冷若冰霜,嗓音微凉。
“他是你大哥,你咋和他说话呢?你要想卖你就卖,你要不想卖,你们就去冯记药铺卖,当初是你们指使四叔来问我们要姜黄种子的,并不是我们非强迫你们种的,如今我们也没义务一定要收购你们的。
今日你们若是诚心卖姜黄,咱们就好好过一过秤,收大家啥价格就收你们啥价格,若你们来就是想阴阳怪气找不自在的,那么慢走不送,我们还忙着呢。”
刚刚沈小川就被侄女儿怼了几句,没想到侄女又敢当众这样说他,他好歹也是个长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伸手指着林小堂。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咋和小叔说话呢,我可是你的长辈,若再没大没小小心我动手教训你。”
如此好吃懒做,整日混不吝喜欢欺负人的人,当她的长辈,他也配?
“小叔咱们已经分家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都已经断亲了,现在我们没啥关系了,你若敢动手,今日事情怕是不能善了吧?”
沈老先生看孙女竟如此不把他的小儿子,放在眼里,张口闭口分家了断亲了,他心里憋着气狠狠剜了林小棠一眼,那眼神好似要杀人一般。
“成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小叔,你们闹分家咱们也分了,你们要改姓我也没阻止,可是我们长辈还活着,你们就要断亲,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大家都少说两句,都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消停,见到长辈也不知道喊,连把凳子也不给我搬,茶水也没有,也不知道你爹娘是咋教你的。”
明着责备孙女儿,实则是责备大儿大儿媳。
林小棠不由冷笑。
呵,都说让消停了,还来指责她,感情是只让她一个人闭嘴,好方便他们父子轮流指责?
真是没品!
林小棠撇撇嘴,没好气道,“我们回来忙着收购姜黄,家里都落灰了,哪有空收拾,给你搬凳子都是灰也没法坐呀,我们都没烧水,哪有水喝?
我爹回来忙活一天,冷锅冷灶的,也不见得你们喊我爹回家吃一顿饭,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当长辈的不带好头,那就不要怪当晚辈的没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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