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杨大人已经让衙役们去抓他来了,那就说明此事多半已经败露了。
肯定是潘氏那个蠢妇将他供了出来,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过的,没想到潘氏还是出卖了他。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招惹潘氏那个贱人。
如今可好,他杀了潘氏的丈夫,手握一条人命,官府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难不成就这么被官府抓来,一条性命交代在这里?
他可是千馐楼的管事,一年的工钱都有很多,他还年轻,将来也可以自己开酒楼做买卖,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他怎能因为潘氏那个窝囊的丈夫被判杀头?
不,他不甘心!
他苦着一张脸,好似上坟般沉重,被两名衙役拖进了衙内。
潘氏扭头看见陈生被拖进来按跪在她旁边,她立刻低下头,不敢看陈生。
陈生晃了晃身体,跪稳之后,看见旁边的潘氏,他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咬牙切齿怒斥起来。
“潘莺莺,你个贱人,若不是你水性杨花勾缠我,我又怎会误入歧途和你一介有夫之妇勾搭在一处,你骗得我好苦,明明是你嫌弃自己丈夫貌丑,不会说话,不解风情还毒打你,你早就想杀你丈夫了,偏要搭上我,你害我手握一条人命,你个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心里慌张害怕极了,生怕杨大人定他杀人的罪名,立刻跪求杨大人。
“大人,草民知错,草民错了,求大人开恩,都怪小人一时糊涂,经受不住诱惑,被潘氏的容貌迷惑,做下滔天错事,草民万分后悔,不该与潘氏的丈夫发生口角动手,失手把人给杀了,草民杀了人,自知有罪,不敢妄求大人开恩,还请大人留草民一条性命,给草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痛哭流涕,先是把和潘氏苟且的事情全部推到潘氏头上,说自己是受潘氏诱惑,而后又说自己是和潘氏的丈夫发生口角,过失杀人。
虽然是哭诉,却说的头头是道,好不可怜,企图将自己摘干净。
好一个酒楼管事,果然是见过世面的,终日和形形色色的客人打交道,练得一个好口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死的说成活的。
只可惜,他遇见的是杨大人!
死者的亲族们看见陈生,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一起动手将陈生给乱棍打死,若是眼神能杀人,定要将陈生给千刀万剐了才行。
“哼,身为千馐楼管事,也算是个体面人,竟干出这种不知羞耻的龌龊事,和有夫之妇苟且,被人丈夫撞破龌龊事,竟将人给杀了,真是罪大恶极,当诛!”
“呸,奸夫淫妇,你们两个狗男女都该去死!”
“大人,还请您为小山做主,将这对狗男女给判处死刑,否则小山死不瞑目!”
“大人,还请您为死者做主呀,死者死的太冤了!”
“请大人替小山做主,还死者一个公道……”
“……”
那些亲族们一起跪下,跪了一地,全都在恳求杨大人判处陈生和潘氏死刑。
林青川和水生他们互相看看,皆是沉默不语。
陈生和潘氏的事情,他们不方便多管,如今他们也隐隐猜出为何潘氏会诬陷他们林氏猪蹄店了。
因为千馐楼和万和酒楼存在竞争关系,先前万和酒楼就是因为卤猪蹄才名声大噪从一众酒楼里脱颖而出,成为县里最有名气的酒楼,而万和酒楼的卤猪蹄是林氏卤猪蹄店供的,他们诬陷林氏猪蹄店,若是成功砸了猪蹄店的招牌,那么万和酒楼势必也会受影响,此计可谓是一石二鸟。
只可惜,他们猪蹄店做卤猪蹄,从食材调料到配方,全部都是正规的,根本不可能出现问题,而他们猪蹄店的众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歹人泼脏水的。
林青川眼神闪过一丝愤怒,他质问道,“陈生,咱们无冤无仇,甚至今日咱们都是以一次见面,你为了生意竞争,自己杀了人,竟还诬陷我们林氏猪蹄店,影响我们的名声,你心肠狭隘阴暗,枉为男人,我瞧不起你!”
陈生气得差点没把嘴巴咬烂,若不是现在事情败露,他背上一条人命,定要怒骂林青川不可。
一个乡下泥腿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靠着卤猪蹄发家了,在他面前神气什么?
他可是千馐楼的管事,手底下管了厨子伙计一二十号人呢,长得也是清风霁月,斯文儒雅,还念过书,有些学问傍身,比起这质问他的泥腿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但陈生也是极为聪明的,他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
“对不住,当时我失手杀了人,我太害怕了,慌张之下也不知为何昏了头竟想出这么混账的法子,索性今日事情大白,还了你们林氏猪蹄店一个公道,都怪我,我不是人,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林青川冷哼一声,并未接话。
杨大人道,“公堂之上,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师爷轻咳一声,立刻接着道,“都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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