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徐徐降临,夜都这才开始了一天里最繁华的序幕。
兰桂坊被华丽的灯光笼罩!
顾温仪站在镜子前面化着唇膏,青春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而她,在岁月的煎熬里,将这本最美好的资本渐渐地丢弃了。
原本,有很多机会等在她的面前,可惜,她曾经迷恋着裴锦年那么多年,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与顾安安的争斗上去。
结果到现在,当她的青春耗尽时,她才明白自己原来是一无所有。
在坐台小女且这一行业里,女人是越漂亮越光鲜越值钱,最初进来的那一两年里,她曾经是这里的头牌,每天晚上都有很多老板花重金指名道姓地要她。
那一年,她的确是狠赚了一把,她甚至发现,陪着男人喝喝酒,唱唱歌,跳个贴面舞什么的,一夜的收入都远远高过上班一个月的收入。
这是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当她赚的钱越来越多,她心里也越来越空虚,开始迷恋毒品。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有十七八岁的新鲜新人进来,她逐渐地被淘汰了。
其实男人们是很专一执著的,他们永远执著于十八的水嫩小妞……
镜子里的这张脸,再厚的粉底也掩饰不住那样的松驰与苍白了,她的眼里也再也没有往昔的灵气了。
化完妆以后,她看着自己的脸,就像一张假面具似的,就恨不得把镜子砸烂了。
“九号,有客人!”
妈妈桑进来,敲了敲桌子。
顾温仪有些激动,很少再有客人这么早就点名要她了。
“真的吗?”
“废话,客人的小费都先付了!你给我努力一点!”妈妈桑将一只红包扔了过来。
红包斜斜地落在桌上,封口被钞票挤开,里面的红色钞票飘了一地,她赶紧蹲在地上,一张张地捡起来,嘴里还在数着,“五百,六百,七百……一万!!天哪!”
她捧着那叠钱,呼吸困难,双眸都在放光了,很久没有这么阔绰的客人了。
赶紧换了一身性感的蕾丝,匆匆地走进了包房。
包房里的灯光很昏暗,可以看到客人身材比较短小,西装革领,还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她。
“这位爷,真是出手大方啊!温仪先给您跳支舞吧!”
顾温仪妖娆一笑,走到了表演台中央,拉着钢管旋转起来,她是极尽所能释放着自己最性感最诱人的一幕。
她很清楚,这位财神爷要是哄好了,钞票就会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口袋里。吸粉的钱就又有了指望。
那激烈的曲子结束了,她跳得一身香汗淋淋的,诡异的是,那客人居然端正如斯,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她的努力似乎用错了方向。
“爷,我跳的舞好不好看呀?您不喜欢吗?”
顾温仪走下台来,倒了一杯红酒,这便骚首弄姿地靠近了那位客人。
那客人只是冷冷一笑,“舞跳得是不错!只是,我没有办法喜欢!”
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顾温仪定睛一看,这身穿着西装革领的娇小身影,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子,并且还是她生平最憎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