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墩王的双眼瞬间眯起,其中蕴含着怒意,但他却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面部肌肉和微微颤抖的嘴唇,都能看的出来他愤怒到了一定程度。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墩王的表情突然松弛下来,他的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松儿,你这可就误会爹了。”他的声音和刚刚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仿佛刚刚的怒意只是一种错觉,“你可是我的嫡子,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出事?放心,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祁柏松看着墩王那虚伪的笑容,心中冷笑不已。他自然不会相信墩王的这番话,但目前他还需要墩王帮他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只能暂时顺着墩王的意思说下去。
“好,父王,儿子相信您。”祁柏松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儿子就在这里等着您来救我。”
墩王听到祁柏松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僵硬,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得走了。”墩王缓缓站起身来,似乎准备离开,“松儿,你告诉为父,你在外面还安排了什么人?”
祁柏松心中一紧,他知道墩王这是在试探他,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父王,这个您就不用知道了。”祁柏松的笑声在牢房里显得有些突兀,“我现在可是阶下囚,总得留一些最后的手段。”
墩王显然对祁柏松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松儿,你可别跟爹打马虎眼。”墩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要是不跟为父全盘交代,万一你的人跟为父的人起了冲突怎么办。”
祁柏松心中暗骂墩王老狐狸,但他面上却依然保持着笑容。
“父王,您别生气。”祁柏松连忙说道,“儿子的人,不会搅乱父王救儿子的计划。”
墩王盯着祁柏松看了一会儿,知道他套不出来什么了。
“好。”墩王终于开口说道,“不过,你的人要是动了什么,惹出什么,为父可不会在管你。”
说完,墩王缓缓地转过身去,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就在他完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全部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双眼微眯,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寒意。他的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冷哼,然后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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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言,你见到义王了吗?”祁承瑾将小沐颜小心翼翼地抱给蓝香后,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黎若言身上。
黎若言微微颔首,回答道:“见是见到了,不过……”他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接着摇了摇头,“但是被通尘大师打断了,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义王,他正在礼佛,看上去并无异样。”
祁承瑾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这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祁念瑶突然插话道:“我可能知道得更多一些。”
她的话引起了祁承瑾和黎若言的注意,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她。
“皇觉寺我虽然去的次数不多,所以刚刚进来的时候误打误撞的进了后院的禅房”
“那间禅房从外表看与其他普通禅房并无二致,但当我走进去时,才发现里面的一切都非同寻常。”
“所有的用品都是上乘之选,尤其是那套茶具,据我估计,光那套茶具就价值千两银子!”
“千两?”黎若言闻言,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王府的茶具都没有如此奢华,更何况这是皇家的寺庙,佛门净地,怎会如此奢靡?更重要的是,这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嗯,这确实挺让人生疑的。我之前曾让元一去查过密王的下落,结果发现五年前密王最后一次出现在吉禾之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没有任何消息。这条线索就这样断掉了,也有些蹊跷。”
“礼王虽然从年龄上来看,不太可能是背后的人,但有时候,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反而最有可能。”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祁柏松的事情,朝堂上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暗流涌动。按照他的年龄,如果不是因为前些年太妃逝世,他需要守孝耽搁了,恐怕他早就已经娶妻成家了。”
“”这次他回到都城,也不知道会不会……”他的话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但祁念瑶心里很清楚他后面想要说什么。
同样,他突然又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后才缓缓说道:“念瑶,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父皇已经开始有一些打算,想要给你和祁念书挑选驸马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母妃的事情才刚刚过去没多久,而且李子良事情的影响也还没让大家遗忘!”祁念瑶一听,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不只是你……”祁承瑾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除了还在皇陵的念欢,你和祁念书的婚事都会被提上日程。”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天星阁有人上奏父皇,说是皇室近日多事端,需要多一些喜事来冲喜。”说这话时,他的眉头微微一耸。
祁念瑶闻言,面色一沉,面露薄怒之色,“昭王兄,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冲喜?”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算是什么理由?”
祁承瑾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我当然明白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目前这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一切都还有转机。不过念瑶,你也知道,都城里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你,你的婚事一日不定,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人就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