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郑春没有被团里追究责任吗”?
东方晓晓摇了摇头说:
“没有。一开始,李浩和周建国向团里做了几次汇报。团里也派了个工作组来了解情况。
王实秋知道这件事后,让团长吴光辉把工作组给撤回去,在电话中还把吴光辉大骂了一顿。这件事就这么先搁下了”?
梅怡又担心的问道:
“杨军知道这件事吗”?
东方晓晓摇着头说:
“杨军不应该知道。以杨军的性格,他知道张海波是被郑春逼着跳到河里拔木牺牲的。杨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杨军和张海波感情深厚,他肯定会不顾及自己的前途,去师里找王实秋大闹一顿。郑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我不想让杨军知道张海波被淹死的真相。我想让你也守口如瓶,让时间去慢慢淡化这件事吧,免得再给杨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梅怡点了点头说:
“东方姐,你想的真周到,以杨军和指导员的关系。他回来后肯定要找郑春算账。对了,东方姐。还有一件事,连里通知指导员的家里了吗?指导员的后事是如何处理的?团里对指导员的去世是如何定性的?总不至于指导员因公殉职,还戴着劳改知青的帽子吧”?
梅怡把话说完后,发现东方晓晓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侧过身来,抚摸着东方小小的肩膀说:
“东方姐,别这样,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是不是问的你太多了”?
东方小小摇了摇头说:
“没有,除了你问,没有别人问。26连的知青对张海波的牺牲,多半是抱有同情的态度,没有人去关心张海波身后的事。张海波去世后,连里给张海波的老家去了信。张海波的父亲之前是烟台大学的校长。
文革开始后,已经靠边站了。他母亲体弱多病。家中又没有兄弟姐妹,我想张海波家里不会来人。因此,我以张海波朋友的身份做了主。让连里去靠山屯买了一口松木棺材。把张海波埋在了伊春山半山坡那片松树林里,离柴静的坟冢不远。等张海波过七的时候。我准备上伊春山祭奠一下张海波。顺便去看望一下可怜的小柴静。
张海波是牺牲还是意外身亡,团里还没有定性。昨天我让邹建国给团里打电话问过这事。团政治部的知青说,团里还没有研究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