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抓起了街门上的一对铁环,使劲的晃荡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低弱的声音:
“谁呀”,
郝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赵金东和郑东生。说:
“兄弟媳妇在家”
扭过头来,高声的答道:
“是我,郝原,弟妹你把门打开,我有事找你”。
郝元的话音刚落,便见那扇黑漆门,“吱忸”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女人,身旁站着一个同样瘦弱的小女孩。
女人的岁数不是太大。
也就三十岁左右,穿的干净利索,柳眉细眼。面颊蜡黄,额头上并排扣着三个火罐印。脖子上有刮痧刮过的痕迹,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经常生病的女人。
女人打开街门后,看见郝原领着两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脸红了一下,问道:
“孩子他大爷,你找我有事吗”?
说完,胆怯的看了赵金东和郑东生一眼。
郝原回过头来,指了指身后的赵金东和郑东生,说:
“弟妹,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7520农场二分场的场长和书记。他们带知青来我们三江屯设点办场,在咱们屯西边大草甸子上搭了不少的马架子。工作的需要,还想在咱的屯里租两间民房办公。我琢磨了很久,最后想到了你家,我兄弟走了以后,你们家就剩下你们娘俩,也占不了三间大房子,正好把其中的两间租给农场的知青,租金可以多给你们些,也好补贴家用。你合计一下”。
瘦弱女人听了郝原的话,脸红了,羞愤的对郝原说:
“他二大爷,你和俺死了的那口子是亲叔伯兄弟。你们都是郝家的后代,你不应该让我们娘俩为难,老人们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孩子他爹走了还不满一年,我就把房子租给两个陌生的男人,你让屯里的人该怎么看我?让屯里的女人们又该嚼舌根子了,这不合适”。
郝原听了瘦弱女人的话,把两手往腰间一叉,愤怒的说道:
“弟妹,别怕,我看屯里的哪个老娘们敢嚼舌根子,我把她们的舌根子薅下来,喂了猫。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社会谁还讲究寡妇门前是非多,只要你新的端,走的正,让他们说去吧”。站在郝原身后的赵金东见瘦弱女人在犹豫,忙从身上掏出两张大团结来。说:
“大嫂,你把房子租给我吧。我也租不了多长的时间,等我们分场把房子盖好后,我就搬出去,前后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赵金东确实也相中了这处院子。
这处院子的地理位置太好了,在三家屯的最北端,距松江王墓陵最近,院子里的东西北三面都没有邻居。孤儿寡母也好糊弄,是他和祁老六最理想的落脚点。
因此,赵金东才表现出了迫不及待的神色。
瘦弱女人见赵金东大方的递过来20元钱。
她有点儿心动,房间闲着也是闲着,租给这个知青干部,能有点儿收入,挺划算的。
这20元钱不是太多,也不少,对他这个守寡的农村女人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况且她身边的孩子马上就要读书,也需要钱。
赵金东的这20元钱无意是雪中送炭。
他有心去接赵金东手中的钱,又不好意思,为难的看着,郝原。
郝原看出了瘦弱女人的窘相。
他把钱从赵金东手里接了过来,递给瘦弱的女人,笑呵呵的说:
“弟妹,放心吧,他们是农场的知青干部,是有文化的读书人,不知根底的人。我也不会给你介绍,就这么定了啊,那你领我们看看房子去吧”!
瘦弱女人把钱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随后把两扇黑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