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顾修远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紫色纹路蔓延至眼底。
燕茜蔓在强光中抓住他的手,手腕上的黄铜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指向北方。
远处,玄武湖的水面开始倒悬,无数紫色符文从湖底升起。
守护者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他将断碑残片塞给顾修远,最后的话语随风消散:“去找...”
当光芒消散时,天文台已成废墟。顾修远颤抖着捡起父亲的箱子,箱盖内侧的暗格弹出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祖父与一群西装革履的洋人站在明孝陵前,背景中,尚未完工的天文台地基里埋着半块刻有深渊符文的石碑。
燕茜蔓翻开烧焦的日记本残页,最后一行小字在月光下泛着血光:“如果星轨仪启动,立刻去北极阁。那里藏着...”字迹戛然而止。
远处传来火车远去的汽笛声,而在他们脚下,地铁隧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一道紫色光柱从铁轨尽头冲天而起。
玄武湖水开始沸腾,湖底深处,无数紫色眼睛缓缓睁开。
顾修远握紧断碑残片,发现上面的铭文正在变化,新浮现的文字竟是父亲的笔迹:“孩子,别相信任何人...”
燕茜蔓的手电筒光束突然扫过废墟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怀里抱着个刻满星图的铁盒——正是三天前失踪的《中央日报》记者。
当那人抬起头时,顾修远瞳孔骤缩。
对方脖颈处,赫然浮现出与神秘人相同的鳞片纹路。
而在北极阁方向,紫色雾气中隐约传来古老的钟鸣,十二下钟声过后,夜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深渊般的紫色光芒。
北极阁的紫雾中,钟声如重锤般敲击着耳膜。
燕茜蔓的黄铜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疯狂旋转后竟生生折断,迸溅的铜屑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落入顾修远掌心时已凝结成微型星图的模样。
怀中的《中央日报》记者剧烈抽搐,鳞片纹路顺着脖颈爬向脸颊,他突然暴起,铁盒直砸顾修远面门。
守护者残存的金色能量突然从断碑残片迸发,化作光盾挡下攻击。
铁盒坠地裂开,滚出半卷泛黄的舆图,边缘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玄武图案,图上“北极阁”三字被血渍晕染得几近模糊。
燕茜蔓捡起舆图,发现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玄武七宿藏秘钥,子午交时启幽冥。”
“是北极阁的观星台!”守护者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他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八角飞檐,“那里的浑仪曾是钦天监观测紫微星的主器,现在...”
话音未落,神秘人的黑雾裹挟着青铜剑破土而出,剑身铭文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瞬间长出荆棘状的机械藤蔓。
顾修远挥刀斩断藤蔓,却见刀刃接触黑雾的部位开始锈蚀。
燕茜蔓突然扯开舆图夹层,掉出半张老照片——1912年的北极阁前,祖父与戴着圆框眼镜的西洋人并肩而立,他们身后的观星台基座下,隐约可见紫色符文正在蠕动。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当星轨仪转动,玄武的左眼将吞噬月光。”
神秘人的笑声在紫雾中回荡:“你们以为找到舆图就能破解封印?知道为什么每任钦天监监正都死在子午时分吗?”
黑雾突然凝聚成巨大的机械玄武,蛇尾缠绕着齿轮,龟甲上的纹路与顾修远手臂的印记如出一辙。
玄武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沸腾的黑色黏液。
守护者将最后力量注入断碑,残片化作流光钉入机械玄武的咽喉。
燕茜蔓趁机翻开古籍残页,泛黄纸页突然显现动态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缓慢指向北极阁,而当勺柄与北极星连成直线时,观星台的浑仪竟开始逆向旋转。
顾修远感觉体内的紫色纹路烧得发烫,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岁那年的雨夜,他在祖父书房偷听到的对话,“必须在龙脉苏醒前找到玄武的左眼”。
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暗格里,藏着半枚刻着“北极”的铜钥匙。
“钥匙!”顾修远摸向怀中的怀表,暗格却已空空如也。
神秘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中把玩着那枚铜钥匙,黑雾中浮现出顾修远母亲的面容:“你以为家族传承是血脉?不过是深渊选中的容器罢了。”
燕茜蔓突然将记者遗留的铁盒碎片拼合,盒底露出微型星轨图。
当她将碎片对准观星台的浑仪,奇迹发生了——浑仪的青铜部件自动重组,露出隐藏的卡槽。
守护者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断碑残片嵌入卡槽,整个观星台开始下沉,露出通往地底的螺旋阶梯。
阶梯尽头是座青铜密室,墙壁镶嵌着十二面古镜。
当顾修远踏入密室的瞬间,十二面镜子同时映出不同的自己——有的穿着古代官服,有的戴着西洋礼帽,还有的浑身缠绕着深渊触手。
神秘人的黑雾涌入密室,青铜剑直指燕茜蔓:“该用你祖父的血脉,完成最后的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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