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她损了身子,终日缠绵病榻。”
“少爷迫于婆母的管束,再未步入她的屋子,只私下里远远观望过几回。”
“私下避开婆母,吩咐奴婢入房中,照看她的起居。”
“他离开时,她尚未转醒,她不知那日是如何了事,也不曾过问。”
“她藏住惊惧,蜷在僻院将养身子,再不曾踏出过屋门。”
“纵是寻常家宴,佳节欢聚,也未曾露面,紧闭着屋门,藏头缩尾度日。”
“对旁的姐姐邀约的小聚,一概以称病推脱。”
“待心神安宁,她告知陪嫁侍女,她想离开吃人不吐骨头的府里。”
“饶是回不去母家,风餐露宿,街头行乞。”
“那日的残暴之象,久久盘旋她脑海中,挥散不去。”
“她后怕极了,终日惶惶不安。”
“可她们逃不开,哪怕府墙矮下十丈,哪怕府门大开。”
“婆母吝啬至极,不甘人财两空,自会上门讨要。”
“无银两傍身,倚仗双腿走不远;更甚有明晃晃的看守,尚不及近身,便会被吓退。”
“她歇下念头,静养身子,愁眉难展。”
“一月后,府妾们先后临盆,婆母喜不胜喜,早早着手产婆之事。”
“奈何府妾们身子不争气,接连为府中添入丫头,令一心孙儿的婆母大失所望。”
“纵有侍妾为得子咬牙强撑,血崩而亡,当即丢了性命,饮恨黄泉;两侍妾难产伤及身子,再难有孕。”
“婆母皆不以为意,置若罔闻。”
“更是借由无子为罪,对其苛待,明里冷脸相待,暗地缩衣节食。”
“府妾们经由产子之事,少许偃旗息鼓,倚仗同下人般的待遇,艰难度日。”
“多数越挫越勇,为微不可闻的名分、恩宠,煞费苦心求子。”
“她因着年幼躲过一劫,却也未曾幸免。”
“入府两年,七岁时,啊香儿出落标致,模样可人。”
“府妾不争气,未能替府中添丁,婆母打上啊香儿的主意,以家宴之名,早早吩咐下人进房,替啊香儿梳妆打扮。”
“婆母登堂入室,亲自邀啊香儿赴宴,口吻强硬,不容推拒;啊香儿无力反抗,被迫入席。”
“席间,婆母兴致高涨,连连举杯,侍妾们会意,陪同举杯,独她一动不动。”
“瞥见婆母骤变的脸色,她学着姐姐们的动作,颤巍巍举杯,随着酒水下肚,面露红晕,燥热难耐。”
“婆母见奸计得逞,命人将她搀入房中,当众同其子使眼色。”
“少爷事母至孝,生性怯懦,不敢违抗母亲的话,怀揣着复杂的心绪步入房中。”
“那一夜,少爷借由母亲的命令,与对她不纯的心思,抬手遮住她清明的眸眼,强要了她。”
“她昏沉至极,瘫软在榻间,无力挣扎,被迫承接迅猛的苦痛。”
“忽沉忽醒,直至晨光照亮房中,方寸撑不住昏死过去;初经人事的落红,染红素雅的褥被。”
“少爷食髓知味、欲求不满,贪恋啊香儿幼时被老鸨调教,娇态诱人的身子,与她出落水灵的模样。”
“经此,再无间断。”
“少爷频频出入她房中,平白引得旁的姐姐忌妒。”
“姐姐们欺软怕硬,不敢同婆母述说不满,无力阻拦少爷入她房中之举,便将气如数撒在她身上,明里冷嘲热讽,推推搡搡,暗地凌虐打罚。”
“压抑的府邸,与牵强的身况,使得啊香儿日渐消瘦,郁郁寡欢,明里暗里,她再不曾开口。”
“她推不开压在身上强健的身躯,抵挡不了他日复一日的索取强要,她痛恨无力挣扎,被迫沉沦,逃不开的自己。”
“她似认了命,半推半就的顺从,听从母家,听从母亲,顺从夫家,顺从婆母、夫婿,妥协于明媒正娶下,腌臜的世道。”
“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所谓的礼教,父命。”
“她任由怯懦支配四肢,畏首畏尾,长达三年之久。”
“入府五年十岁,她初来葵水。”
“入府六年,频及十一岁,她初有孕身,婆母大喜,将无名无分的她,抬为偏房。”
“婆母因此疏松了管束,遣人入房中看顾她的起居。”
“她不甘坐以待毙,借由赏银打点府卫,妄图带着侍女逃身。”
“护卫瞧不上她的薄银,欲抓她邀赏,推搡中,滑了胎。”
“婆母闻之大怒,重罚了她身侧的侍女,隔日,借由侍女低贱的陪嫁身份为说辞,将其发卖出府。”
“婆母以重银,将侍女转手卖给屠夫做童养媳,过门近一年,诞下体弱多病的小儿。”
“见香火薄弱,又是病秧子,屠夫的母亲对侍女极为不满。”
“间隔两年,侍女倚仗争气的身子,再度怀上身孕。”
“恰逢天灾横行,瘟疫遍布,屠夫死于瘟疫,留下孕身渐显的侍女,与卧病在床的母亲、牙牙学语的幼子,苟延残喘讨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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