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吸了吸鼻子:“是不是跟你很像?这是我小姑,也就是你的娘!”
付英娘听后苦笑一下又把照片退回去:“咋可能呢!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
男人拿起照片轻抚:“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换成谁都一样。那我给你讲讲当时的情况吧!”
“当初小姑,姑父她们部队驻扎在咱们镇,小姑是卫生员,她刚生完你没多久,突然接到命令要去阻击敌人。
她们连夜走的,逼不得已把你寄养给一户人家,那男人是个羊倌,你脖子后面有五指胎记,想的以后也好相认。
后来敌人打退了,一切都安稳了,她们回来找你!可是根本就找不到这户人家。
这些年我们一直打听,直到她们前年去世都没有你的消息。临走时把照片给我,我明白她的意思。”
付英娘没有说什么,她脑子都是麻木的。男人的话就像天方夜谭。
付英娘心里最当紧的就是把儿子救出来。她眼神恍惚。
男人哽咽:“你还有两个哥哥,他们都在县里纪检工作,这样,我来约时间你们一起聚聚认认亲!”
付英娘听到这骤然起身,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各过各的挺好,没必要互相打搅!你就当没见过我!”
付英娘心里十分抗拒,一来恨父母将她送人,自己被送来送去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多年。二来自己家庭破落至极,孩子们又各个不成气候。她不希望最糟糕的一面被看到,成了笑话。
何况父母已经去世,哥哥们高高在上,体体面面,只会显得自己更悲哀可怜。
付英娘允许自己堕落,但是绝不想在亲人面前丢了最后一点尊严。
男人急了:“你看你还挺犟,跟小姑一个样。一家人骨肉分离这么多年,姑父姑母去世都没等到这一天,剩下你们兄妹应该好好的他们才能放心。”
付英娘眉头紧锁起身要走。
男人开口:“别走啊,。。”
付英娘不搭理抬腿出门。
“好吧!不聚就不聚,你今天来是啥事,我帮你办!”
付英娘一听这话倒是停了脚,她走过来:“我儿子他被人骗去掺和了偷羊,不知道现在咋样了,你去给问问能不能放出来,要多少钱,眼看过年了也不能让他在这里过呀!”
男人走到桌边,他打电话了解情况:“哦,昨天晚上抓住的,主犯当时就摁住了,他们两个算是未遂,拘留交点罚款就行了!”
付英娘伸手掏钱:“要多少?我不知道够不够,不够我去给借,只要能放出来!”
男人笑着说:“还要啥钱,回去好好教育教育,我这也算是舅了,面子还是有的!两个都给你放出来!”
付英娘一听,心里活络起来:“个子大的是我儿子,另外一个之前打过我,你看我这嗓子就是他掐的。。。”付英娘还没有说完。
男人已经明白了意思,他顺手招呼一个路过的警察进来。
“所长!”男子恭恭敬敬站在门口。
男人过来贴耳交代几句,小警察就出去了。
三妹问了一个大概情况出来找娘发现没人了,她急吼吼的找了一圈才在所长办公室看到娘,心想:“这个老太太还真能跑,跑到当官的屋里头了!”
三弟和石磊已经蔫巴了,突然门开了。警察松开了石磊的手铐子,石磊松了松手腕一脸得意对着三弟挑眉一笑。
看着石磊走了,三弟急了。心想“这下完了。”
警察带着石磊转身穿过一条长廊到了另外一间关押室,他对着一个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就锁门走了,不多时里面就传出哀嚎声。
三弟被送出来,付英娘和三妹在门口等着。
对于认亲的事付英娘只字未提。她穷她烂但是也要守住自己最后一点面子。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三个人往回走,半路上遇到石磊娘和小儿子赶着马车急吼吼的过来。
石磊娘停了车:“三小子,看到石磊没有?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三弟挠了挠头:“他先走的呀!”
“啥?我来也没看到呀!走两岔了?”
小儿子问三妹:“嫂子,我哥出来了?”
三妹不耐烦:“我没看到,我刚来的!”
几个人擦肩而过,三妹问哥“他去哪里了?你确定他先走的?我们在门口没看到啊!你是不是骗石磊娘的!”
三弟笃定:“他就是先出来的,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出不来了!”
付英娘跟在后面一语不发。她心里敞亮,偷笑的后背发颤。
“过年能在家就行,以后可别干这种事了,真是害死人,吓死人!”三妹抱怨。
“都是你家石磊撺掇我,还说能有一只大肥羊,我寻思过年正好吃,结果屁也没有还挨打蹲局子!”
石磊娘和小儿子在门口等了很久,石磊抱着个猪脑袋出来,一只眼睛都瘀血了。他上车就气鼓鼓的蒙头躺着。
一路上谁也不敢说话,生怕这活阎王又跳起来闹腾。
北县,这是付英第一次在城里过年,平时热闹非凡的大杂院如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都门口贴好对联拎着大包小包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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