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管什么用,但是出了心头的恶气,这种亲人被别人打自己帮不上忙的感觉很憋屈,尤其是那么多人打舅舅一个人。
无力感第一次萌发。
三弟躺在沙地大哭,付英娘跪着给他穿鞋。
惠春站在那抱着孩子,像陌生人一样袖手旁观。
不是她不心疼三弟,她多年经验此刻过去拉三弟,等于是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沙包,自己不傻不楞不想管。
每每这个时候惠春都会萌出一个不想过的念头,可是转念想想自己又能到哪里去?茫茫世界没有容身之处,好歹这还有个家,别管别生气就是了,糊糊弄弄的过吧。
三弟不但没有解决问题白白挨了一顿打,也倒好,被打以后皮松了,气也消了,人也老实了。
三弟爬炕上几天起不来,家里剩下的地付英爹和娘都糊弄的收了回来,接着就是晒麦子了。
场院里所有的草都被清理掉,又给骡子套上石碾子开始一圈一圈的碾压。
担心骡子不给干活就蒙了眼,付英爹站在中间残臂拴上缰绳,一只手甩子鞭子开始抽打骡子。
骡子跑的欢实,重复的做着相同的动作,跑着相同的路线,稍微停歇就会被鞭子抽打屁股。
小娟子坐在场院边手里拿着沙棘一颗一颗的吃着,这是旁边邻居送了一根,姥姥姥爷他们是不会专门去沙棘沟摘的。
沙棘酸酸涩涩,在没有别的东西可吃的时候,这个小果子算是秋天最宝贵的食物了。
“哎呀!”小娟子不小心扎了手,指头里面黑黑的小洞,疼的她龇牙咧嘴。
场院压好了,三弟就套着骡子去地里把小麦捆子拉回来。
小娟子看到舅舅站在车上,身后三米多高的小麦捆子晃晃悠悠的从小巷子里穿行,根本都看不到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