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月轮横扫,五颗头颅冲天而起。剩余刺客骇然后退,却见他身形一晃,单膝跪地。
寒蛊终于全面爆发,他皮肤上凝结出细密冰晶。
"他不行了!上!"刺客们再次扑来。
谢廷稷突然抓起地上积水往胸口一拍。冰晶碎裂声中,他竟借寒蛊之气催动内力,剑尖挑起的水滴化作无数冰针激射而出。惨叫声中,又有三人倒地。
银刃趁机杀到近前:"殿下,再过几里路有接应!"
谢廷稷却摇头:"陈思既敢动手,前面定然有埋伏。"他忽然扯下玉佩塞给银刃,"去查兵甲之事。"
最后一名刺客从背后袭来时,谢廷稷看似已无力躲避。却在刀锋及体的瞬间,他反手一剑刺穿对方咽喉,自己也被撞入河中。
"殿下!"银刃的嘶吼淹没在雷声中。
混乱中,谢廷稷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模糊地看到护卫们与刺客厮杀在一起,鲜血在雨水中蔓延。寒蛊的痛楚与箭伤的火热交织在一起,意识开始模糊。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知府衙门内,陈思正悠闲地品着茶,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大人,下游十里都搜过了,没找到太子尸体。"
陈思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了大雨,河流湍急,若是他还真的中了毒发作,就算没死也活不成了。"他站起身,整了整衣冠,"是时候宣布这个'悲痛'的消息了。"
正午时分,潭州知府衙门前的广场上聚集了众多百姓和官员。陈思站在台阶上,一脸沉痛:"诸位,本官有不幸消息要宣布。昨夜西巡察使、太子殿下在回府途中遭遇山匪袭击,不幸...遇害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和哭声。
陈思抬手示意安静,继续道:"太子护卫拼死抵抗,身负重伤,仅以身免。本官已派人沿河搜寻,但至今未找到太子殿下的...遗体。"
银刃隐在人群中,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知道,此刻反抗只会让更多人送命。
殿下以身入局,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趁着陈家放松警惕的时刻,一举找到他们私铸兵器、勾结乌旦国的罪证!
陈思转向众人,声音哽咽:"太子殿下为国为民,英年早逝,实乃我大邺之殇!本官已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请圣上定夺。"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在此期间,潭州全城举哀,禁止一切宴乐活动。"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暗自窃喜,更多人则是震惊不已。
而在某处湍急的河湾,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抓住岸边的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