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乾摆手:“胡闹!你是太子,病总会好的,岂能无嗣?”他沉吟片刻,“朕看这些世家的嫡女都不错,端庄贤淑……”
“父皇。”谢廷稷忽然打断,“儿臣……已有心仪之人。”——这句话,来自他的真心。
谢乾一愣:“谁?”
谢乾看着儿子眼中骤然亮起的光彩,仿佛看到当年镜中的自己。
那种光他太熟悉了——是少年人谈起心上人时,藏都藏不住的暖意。
多可笑啊——
他当年也是这般看着那人的,结果呢?
"哦?"谢乾声音轻柔得危险,"哪家的姑娘?"
谢廷稷垂眸,他知道,若他说出襄都世家女子的名讳,他的这位父皇怕是更加怀疑他了。
"潭州人士。"
"姓名?家世?"
"寻常女子。"太子睫毛在风中投下阴影,"但儿臣..."
"但什么?"谢乾突然捏碎掌中的菊花花瓣,"但你就是非她不可?就像当年朕——"
话戛然而止。
海也手中的暖炉"砰"地落地。
“陛下恕罪!”海也立马跪下请罪。
谢乾没转身,“下去自行领罚。”
“是。”
刚才的插曲仿佛没有发生,谢乾依旧等着谢廷稷的回答。
“是,儿臣此生只钟情于她一人。”——这句话,也是他的真心话。
显然,谢乾也听出来了。
他看着面前高过他一头的儿子,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人的影子——她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惜……
“寻常女子?”
“是。”
“荒唐!”谢乾脸色一沉,“太子妃岂能是平民!”
谢廷稷抬眸,眼中竟带了一丝罕见的执拗:“她救过儿臣的命。”
谢乾一怔,忽然想起暗卫曾报——太子坠河后,确被人所救。
他眯起眼:“你当真非她不可?”
“是。”
亭中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