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别有洞天的柳曲清,一心策动蛊王之召,意欲召回作为天蛛引圣物的慕少白。不知已招来慕容晓的无边怨恨。
蛊力耗尽,未有成果。为免影响接下来的蛊王之争,只得调整歇息。
柳曲清歇息,指挥权自然就落到柳冬木手上。
柳冬木利用蛊虫指派下去,指挥柳家人布防,再派人委托洞外横龙岭,帮忙打捞流落到地下河下游的慕荼山、慕少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爹,怎么不让我去呢?”一个活脱的苗疆少年笑嘻嘻蹦了出来。脸容与柳冬木、柳曲默几分相似,气质却迥然不同。
不同于柳冬木的死气沉沉,柳曲清的暴戾狂躁,柳曲默的淡定从容,少年浓眉大眼,明眸皓齿,脸上挂着纯真的笑意,转动着虫笛,踏着轻快步子,晃动身上银饰,整个人会发亮一般,充满活力活泼可人。
少年讨喜,但柳冬木光听到他的声音就皱眉,“你是当真不知我为何不让你去?”
甚少有人能让柳冬木不自在,激起他古井无波的情绪。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是最让他头痛的一个。寡言木讷的柳冬木,完全不知该如何与这个性格迥异的儿子相处。故而很少提及,从不带在身边,不是讨厌,单纯的无可奈何。
这不,才出现,又是一段让柳冬木无所适从的对话。
柳风华十分惬意地双手抱头,一点都不介意亲爹的嫌弃,“我这不没话找话嘛。娘说了,我须多跟你说话,最好把一辈子的话先说完,不然你会变成一桩木头。让我只管放心大胆逗你,将你逗得骂人最好,能逗你笑就更妙。爹你骂人的时候最像个人,笑起来特别好看。但那都是昙花一样,转瞬即逝。”
又是如此,柳冬木的情绪被撩拨了起来,“那她有否告诉你,我很讨厌聒噪的人,特别像你这种的。”
柳冬木以前以为柳风华只是童言无忌,教训只限于言语,或者烦了直接用蛊虫闭他的嘴。后来发现他就是故意的,现在是不由分说,先拳脚相加胖揍一顿再说。
见柳冬木追了过来,柳风华连忙故作慌乱举虫笛招架,一边招架一边浮夸地求饶,“爹!爹!还指望我参加蛊王之争,别把我打残了。”“爹!爹!还指望我去勾引宗女,别打我的脸。”“爹!爹!我找不到词了。”
“……”这个倒霉儿子总能出其不意地让柳冬木心底泛起涟漪,和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娘一样。
“演够了没有,演够了就给我干活去。”柳冬木意思意思地抽了柳风华两下,遂放弃了追逐。
柳冬木明清,柳风华早超越了他,不受他掌控,整日撩拨他,不过是想和他多相处,换种方式死缠烂打。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对蛊王之位、对宗女、对柳家家主之位都没兴趣。”柳冬木这句话并不是以柳家家主的身份,而是以爹的身份对柳风华说的。
柳风华整个人更光亮了,表现得很开心,“因为这是爹拜托我的啊,记事以来,这还是爹头一回主动找我,就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柳冬木顿住,他自问一直忽略这个儿子,没想到柳风华如此轻易生死相托。不可置信看着明亮活泼的柳风华,仍然很难相信这是他的儿子。但想起柳风华的娘,柳冬木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嘱咐柳风华,“要真这么听话,那就不要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让人知道我俩的关系。”
“我一定不辱使命。”柳风华笑眯眯答非所托,吹动虫笛,一种十分可爱的小蜜蜂,守住了别有洞天各处要道。
一切就绪,柳风华死性不改,“爹,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柳冬木白柳风华一眼,嘴硬道,“没有。”
诡异的雨云散去,大雨停下,东边的穹顶迎着夕阳挂起了一座壮观的虹桥。让心怀不安的人们渐渐忘却诡异天气带来的不快,重拾欢度佳节的心情,异口同声赞誉彩虹乃雨过天晴的祥瑞之兆。
慕容晓无心欣赏美丽的彩虹,上官豹驾着马车,带着大白、绿枝、赐名“桃红柳绿”的“金童玉女”,全速向上官宅不离居而去。
今夜便是月圆之夜,蛊王之召已启,子时之前,手握蛊引之人必须进入别有洞天响应蛊王之争,不然会被蛊引招来的蛊反噬,暴毙而亡。
慕容晓还不知柳曲清丢了慕少白,害怕柳家全力抢夺绿枝的灵蛇引。容月卿父子遇袭,恐怕还有横龙岭的手笔。黑舟悬赏被撤,横龙岭失了掣肘,为虎作伥起来更肆无忌惮。
如此情形,外有横龙岭威胁,内有柳家举族严阵以待。这别有洞天,绿枝去与不去都是九死一生。
慕容晓终于体会元绯瑶良苦用心,同劝绿枝将灵蛇引交出。
谁知绿植也是个犟种,非要和她爹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共存亡。在她看来,起了灵蛇引就等于抛弃西南的一切,本就无所依靠的她,恨透了做那只能空看着无能为力的无根浮萍,宁愿战死在她本该战斗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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